嘴给她们解味。
那曾想。
嬴阴嫚有天悄悄来了。
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隔三差五就过来混吃的,而他自然不可能把嬴阴嫚赶走,因而家中也就常备了一副碗快。
嬴政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追究。
他开口道:“最近朝堂大动,我确实很少去关心她,你身为其兄长,的确该担负起兄长的职责。”
“是。”秦落衡连忙应道。
秦落衡将嬴政迎进了屋,很快,便有隶臣端上了热汤。
嬴政喝了一口热汤,声音平澹的道:“今日宫中大宴,儒家重提了分封郡县,而且还想让始皇诸公子谈对此的看法,你对儒家这次发难是何看法?还有你对分封诸侯怎么看?”
秦落衡心神一凝。
秦长吏已很久没考校过自己了。
而且这次还关系着大秦国制以及诸公子。
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秦落衡将手中汤碗放在桉上,低眉沉思着,心中却有些惊疑,他若是没记错,历史上儒家发难是公元前214年,即明年,为何现在儒家就开始发难了?
难道历史走向真的变了?
秦落衡有些恍神。
他开口道:
“儒家重提郡县分封,在我看来是注定的。”
“他们本就跟秦廷不是一条心,儒家之所以这么痴迷郡县制,根本在于两点,儒家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他们从始至终都不以底层民众为根基。”
“从古早的井田制,诸侯制,以及现在讲的仁政,其实都是从世袭贵族为出发点,大秦立国之初,便旨在让黔首人皆有田,使奴隶脱籍而成平民。”
“这些举动看似无关儒家。”
“其实不然。”
“若是黔首人人有田,大量奴隶脱掉奴籍,那也意味着以往的世袭贵族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根,儒家代表的正是世袭贵族,眼下秦行新政,而贵族无所得,儒家也失去了法外特权,他们自然会对秦政心怀不满,儒家视秦政为恶政其实是可预见的。”
“二则。”
“孔孟儒学其实有不少可取之处。”
“只是如今的儒家褊狭迂腐,恩怨之心极重,私利之欲甚浓,若是有人阻了其道路,定会睚眦相报,儒家自孔子以来,一直视仕途为生命之根,而大秦自来轻儒,百余年来从未用过一名大儒。”
“我这数月一直在看书。”
“偶然间也是看到了一些史料,孔门第八代子慎,在魏国行将就灭之际,却是跑去做了魏国丞相,由此可见,儒家做官,从来不以该国政道是否合乎天下民心潮流而抉择,他们看重的一直都是自身享有的特权。”
“陛下虽用儒家,却没给儒家任何法外特权,而这本就跟儒家出仕相悖,所以儒家跟朝廷离心离德,其实是注定的,亦可以这么说,儒家从没有真的融入大秦,也未曾想为大秦出谋划策。”
“儒家不融秦之政道。”
“因儒家脑子里只记有秦政轻儒!”
“所以秦廷支持的,他们便会大力反对,秦廷反对的,他们却是要大力支持,世人皆知秦不喜分封制,儒家又岂会不知?但他们就是要特立独行,就是要哗众取宠,为的就是自己所谓的‘高义’。”
“至于大秦在全境推行郡县制。”
“始皇的意图很明确,律法一体,官制一体,治权集于国府,上下统一政令,避免再出现夏商周三代时的,河渠川防以邻为壑,辄于外患竞相移祸。”
“不过......”
秦落衡停顿了一下。
继续道:
“但在我看来,始皇有些操之过急了,天下以往都是分封,突然变更成郡县制,不少地方恐难以适应,而且大秦的疆域太过辽阔,想做到帝国如臂使指,也非是易事。”
“大秦一统天下并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