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听唐易生道:“所以,是你鲨了林姑父?”
“我当然要杀了他。”唐暨说的满脸轻松,风轻云淡里面甚至还有着一丝骄傲与痛快,“他把我捧在手心上的妹妹弄成那样,我弄死他都是便宜的……”
他像是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景,忽然感慨:“当初还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不过也没办法,如果弄得太过,我怕他给你姑姑托梦,让她睡不安稳。”
白枳念心中忽然一阵恶寒。
果然爱与不爱是有区别的,唐暨都会生怕林协托梦扰了唐墨清净,却从未想过唐易生的母亲或许也会给两个孩子托梦,告诉他们她过得其实并不好;也不会在乎自己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看到妻子那张惨死的脸……
呵,当真讽刺得很!
唐暨闭了闭眼,眸里的精光和狠辣在睁开眼睛之后依然没有消弭多少,“不过我也算是相当有情有义了,我怕林协自己一个人在地下孤单,毕竟这么多年的战友,多少会泛起一些怜悯之情……”
唐易世咽了口唾沫,“所以,你是不是把他的情人……”
闻言,唐暨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有点赞赏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对他没见过世面所以大惊小怪的嫌弃,懒洋洋道:“不光情人,还有孩子。我送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团聚,有什么不对?”
唐易世头皮都炸起来,喉管开始痉挛,但胃里却呕不出什么东西来。
“你这,你……”他浑身长了刺一般,浑身如同芒刺在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我草……”
白枳念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那些话如此风清云淡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得甚至仿佛只是杀了一只鸡一条鱼一般稀松平常的时候,她心中还是不可控制地冷了半截。
她忽然觉得,当初唐易生从他手里夺权的时候,或许作为父亲的他也是放过水的。
就算唐暨对唐墨心中的愧疚再深,终究抵不过唐易生跟他的血浓于水,亲父子的血缘摆在这里,这是无论谁都窃不走的。
饶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唐易生此时也不得不感慨他亲生父亲的冷血,不过也对,若非如此,当年他母亲又怎么会亡故?
冷血,薄情,从来都是他的标配罢了。
他心中其实没有过担心,若是自己真的遗传了他的薄情,白枳念是否也会像当年他的母亲那样,耗尽心血,身死异乡?
不过直到这一刻他也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唐暨一般的冷血,是他万般所不及的。
唐易生深吸口气,明明心中满满当当,却愣是如鲠在喉,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这时,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嚎,紧接着是什么东西猛然撞在房门上的巨大声响。
白枳念吓了一跳,忙看过去,从小窗里就见是唐墨表情痛苦,身体瘫软,趴在房门上上气不接下气。
饶是她不喜欢唐墨,此时此刻同样作为女人的她也能隔着老远的距离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连忙抬腿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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