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已经引起了我的反感。”
闻言,唐易生手上动作不觉一顿,他微微蹙起眉,像是没意料到白枳念会这么说。
以往,她从未说过这一类表达对他厌烦的话语,他心中不禁腾起几分事情脱离掌控的不安全感。
白枳念看着他的表情,心说当初那段时间自己也是这般难受的,你这才到几分,就已然很难过了吗?
从加拿大回来之后她考虑了很多,忽然就发觉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其实过得都并不像原先那般率性而随意了。
以前的她是跋扈泼辣的大小姐,很多人捧着,被人欺负了可以立马还回去,被人骂了也会毫不留情的翻个白眼跟人对呛,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也绝不会做……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却成了麻木面对别人冷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具肮脏的行尸走肉。
她并非是大慈大悲之人,虽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已然属意于唐易生,但这并不代表中间经过的这么多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计。
当初他给她重新戴上那枚情人节戒指的时候她也说过,只是把从前那一页揭过去,而并非撕去,所以那些事情永远存在,裂痕可以被其他的东西重新填满,但绝不能一抹如新。
那段日子里她的确是害怕了,她既害怕自己挺不过去,又害怕自己挺过去后会被认为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于是就不再被珍惜,被再一次抛弃。
所以她必须让他体会到这些感觉。
被抛弃过一次的人会有应激反应,她不会自甘堕落,但她一定要让他知道。
她还年轻,她依然被很多人爱着,她不需要那么委曲求全。
唐易生垂着眼眸,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捧在掌心,皮肤被烫的通红也仿佛浑然不觉,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枳念晾了他一会,拿彩色铅笔在纸上涂画着,说:“这次的事情,让人压着,等风头过了,自然也就好了。”
唐易生这才有了反应,把杯子放到地上,搓了搓被烫的很疼的手心,“我已经让欧阳时时盯着,没有证据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嗯。”白枳念点点头,又道:“对了,邢南枝那边,你尽量多担待一点吧。”
唐易生好奇地挑眉,“嗯?”
白枳念放下图纸,把那会和邢南枝的谈话删减删减跟他说了一遍,“所以,你让让她。”
唐易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问:“这算枕头风吗?”
“?”白枳念一个眼神杀瞪过去,然后忽然站起身,在人毫无准备的时候扑上去。
唐易生毫无防备,一下就被扑倒在床上,地上的杯子倾倒,里面的热水哗啦流了一地。
白枳念双手撑在他头侧,从上而下以一个绝对压制的姿势笼罩着他,目光逼视,语言警告:“唐先生,不要因为我的态度有所松动就得寸进尺。”
“呵。”唐易生笑了下,怕她掉下床所以一手扶着她腰一手扶着她大腿后侧,“是你松动的太多,所以让我过分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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