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稀奇,白枳念从窗外收回视线,不冷不淡往她那甩了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跟我道歉?”
“你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就跟唐易生说过了,等你回来,我是要亲自登门的,他没告诉你,那是他的问题。”
白枳念冷笑一声,自动把这话视为她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首先得知道理由。”
邢南枝扁扁唇,“这就得涉及一个比较……隐私的话题了……”
白枳念挑挑眉。
邢南枝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打开随身带来的托特包,从里面取出什么东西。
她没有接,“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邢南枝把东西塞进她手里,等她打开看了,才徐徐说道:“我当初故意像林岑峰透露你的位置,其实的确是我故意的,但原因却不在于公司。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有些东西的确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很嫉妒,甚至可以说是仇视,这才是我要帮他的原因。”
手上的诊断书也好,手术记录也好,都很专业,但白枳念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点,眉头不可思议地皱起来。
邢南枝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应该心里也有个数了,轻笑一下,把自己内心的伤疤和盘托出。
“你看到的那个,是我二十岁的时候的诊疗记录。”她说着,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的爸爸是中国人,他在上世纪跟随我的祖父来到美国,在密西西比河游玩的时候认识了我的妈妈珍妮弗,他们相爱了,然后结婚,不久后生下了我。他们对我很好,我也以为我的爸爸妈妈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撞见我爸在打我妈,原因是因为我的妈妈出轨了。我很生气,但我得先把我妈从我爸手里救下来,之后我给我妈上药的时候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出轨’,她说她只是做了我爸爸做了二十年的事情罢了。我这才知道我爸在外面其实养了很多很多情人,我妈也一直知道,只是一直忍耐不发。”
“我感到自己被欺骗了,去找我爸理论,可她却骂我不懂事,骂我被我妈洗了脑。他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女人这样就不行。我觉得很荒唐,所以当天晚上我跟他大吵一架,被他从屋里赶了出去,从那时起我开始混迹酒吧。”
“这可能是东方传统的大男子主义和西方女强人主义的观念碰撞吧,我爸妈很快就离婚了,我妈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联系过我。而我,为了彰显对我爸的不满,我开始抽烟、酗酒、打架,总之他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全都做了。他开始打我,骂我,但下一次我做的更过分。所以渐渐的他也就不再管我了。”
“所以我开始越来越过分,做的越来越过火,我开始跟男人上窗。各种男人,只要我能找到的,我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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