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鹤从厨房端出菜肴,安孝在餐厅盛粥,白枳念走过去在座位上坐下,瞧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愣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安孝放下碗,垂眸看到女儿日渐消瘦的面容,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因为消瘦,就连眼睫毛似乎都显得格外的长,在眼下投下一层密密的阴影。
“念念,吃点东西吧,你爸今天做了醉虾,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你爸今早特地去海鲜市……”安孝把醉虾的盖子打开,黄酒的味道扑鼻而来,安孝上一句话还没说完,白枳念忽然就捂着嘴巴冲了出去,在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安孝吓了一大跳,忙撂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查看,“这是怎么了?啊乖宝。怎么现在吐得越来越厉害了?”
白枳念吐完,抬手按了抽水马桶,声如蚊讷:“没事,就是布洛芬吃多了。”
“你可不能这么个吃药法啊……”安孝急的直跺脚,从白城鹤手里接过水杯递过去,全然束手无策。
“我就是没睡好,头疼,恰好最近有点发烧才吃多了。”白枳念揪着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安孝挽留:“诶,多少吃一点啊。”
“算了。”白城鹤拦住安孝,用下巴比了比白枳念离开的背影,“她这段时间吃那个抗抑郁的药,反应有点大,让她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可是……”
安孝还想再说点什么,白城鹤摇了摇头,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老两口空着手返回餐厅,吃着一桌子丰盛得过头的菜肴。
距离林氏的周年庆,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唐易生的失踪案到现在没有下落,欧阳肃作为第一嫌疑人被收监,唐家内部虽然一直在压着消息,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唐笙集团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唐暨和唐墨趁机撸了袖子下水摸鱼,把一滩水搅得浑浊不堪,各方盘根交错,呈现出混斗之势。
至于林岑峰,他大概没有想到唐易生之前手底下的人这么难缠,以至于闹到现在连唐笙一根毛都没薅到。
不过,他活该!
白枳念翻个身,长期碳水不足导致她哪怕只是简单抬一下头眼前都会冒金星,她从枕头缝里摸出手机,强忍着心脏的疼痛点开对话框。
冗长的聊天记录,她的绿色气泡像论文一样堆叠着,而属于备注为tys的那个男人的白色对话框时间可以追溯到一个月之前了。
杳无音信。
白枳念颓然躺回床上,脑海中不断重现着那天在甲板上的情形,他捂着枪口翻身一跃入海的情形还清晰可见,那一枪如有实质的像是印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捂着左边胸口,明明没有伤,却仍觉到蚀骨铭心,她疼到屏住呼吸,哭起来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还疼不疼。
南阻的秋雨已经绵绵不绝下了半个月,今天好容易有点放晴的势头,白枳念看着小区绿化带小树上腾起的飞鸟,忽然想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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