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枳念深吸口气,抬手拦着那些准备往院子里搬东西的人,然后转回来,道:“今晚的事,我觉得还是不要跟我爸说了吧。”
“啊?白先生还不知道呢?”顾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惊讶,“不是,你都这样了你不跟家长说一下?”
“……我是个成年人了,没必要事事都跟家长说,而且,”她略无语,用眼神制止了那几个搬运工东瞧西瞅的动作,“而且我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既然我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挑战老人家的心脏承受力了,你说是吧?”
“对对对,啊呀是我大意了。”顾泽一拍脑门,表情很是懊悔,纠结半天又抬起头:“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钱吧?抵了这堆东西行不行?”
“不用。”白枳念笑的勉强。
这人,咋油盐不进呢?
“那……”顾泽挠挠头,“那要不我回头跟我爸说一声,在生意上多照顾照顾你们?”
白枳念迅速眨眨眼睛,有些心动,顾泽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微表情,当场单方面就敲下来,“那就这么定了,回头一定给你整个大单子。”
“……”白枳念被这位二世祖的风格震住了。
顾泽却不以为意,一边后退一边招呼着几个人离开,“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我们走了,就不打扰了,替我跟白先生问好。”
白枳念无语的挑了下眉。
却说顾泽一路来到车上,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上车的动作一顿,回头对白枳念说:“你也别太钻牛角尖,我已经找了几个技术人员去给生哥帮忙了,估计很快就能找到罪魁祸首的。”
这人,一阵正经一阵抽风,一阵弱智一阵跳脱,白枳念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生哥”是谁。
整个人正出神,肩膀冷不丁就被人拍了一下,白城鹤端了两杯水出来,把其中一杯交到白枳念手上,“什么人呢?你在这说半天。”
“哦,来小区送家具的,找不到路了,过来问路的。”她随口答着,一句话概括了为什么来人开着皮卡,又为什么说了这么久。
白城鹤心不在焉,端着杯子刷手机,像是在刷消息,随口回应了她一下。她悄咪咪瞄了眼他的屏幕,对方正是陈叔叔,她抿口水,装作不经意的问:“这个点了,又跟你哪个亲亲学生聊论文呢?”
“去!”白城鹤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是你陈叔叔,还在纠结那幅画要不要出手的事。”
“哦。”白枳念摸摸鼻子,靠在廊柱上,把大半个身子藏进阴影,“那你什么意见?”
实际上白城鹤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看自家闺女因落水而花了的妆,“怎么办,看他喽。”他敲完键盘,抬起头来瞥她,“你觉得呢念念?”
“我觉得,遇到这么个冤大头,不卖白不卖。我要是陈叔叔,我就以这个价卖出去,早出手早利索,夜长梦多,再说古玩市场不止他一个人,没人非得在这上面一脖子吊死,万一人家反悔了,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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