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中热闹处太多,不胜其数,但注定今晚无眠的便有静楟一处,就算不是唯一一处,也是众多中后半夜最热闹的。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其他处也渐渐地散了场,不少大府中的小斯丫头们也渐渐地回府去了,剩余公子小姐们还继续闲逛着。
“公子,现在我们要往哪去?”刚要从鸳鸯楼那边走出,一人儒衫青年,一人甲子老人,青年罥烟眉一双,杏唇一点,整个人是有点显阴柔,但装扮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公子。
“去静楟湖,听说今晚静楟湖有一场诗词战,我可要见识一下,魏国士子与我明秦相比如何?”这位儒家士子说道,这位甲子老者只是声音有些尖长地说了声是,从正门走,人太多,两人便从后门走了,守门的小子楼高旁边的盘子已经空荡荡,如今正背靠着门边,一脚横着搭在另一边,睡着了。
老者有些佝偻地推了两下楼高,楼高这才睡眼惺忪地抹了两把眼睛,这才看到眼前一张皱得泛黄的脸,也不知道是从门缝里透出来光照在脸上的缘故,还是这天上明月光的效果。
“劳烦小哥抬一下腿,让我们下去。”老者尖细的声音让楼高有些发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说话,偏偏是个大老爷们,却学女人细声细气地说话。不过老者的话也清醒了楼高,连忙抬脚,有一股香风吹来,扑鼻的香味,作为鸳鸯楼后门门童,常遇不少贵胄公子走后门的,他们身上一般都带有麝香香囊之类的,没想到眼前这儒衫公子装扮也有麝香香包。
楼高不经抬头看了看脸,真是俊俏,和那个徐府徐无赖差不多,但显得正气许多。
“小子,看啥呢,看个公子也不用写眼神吧!”儒衫公子手指弹了一下楼高的额头,楼高尴尬地嘿嘿,然后目送两人离开。
“荆老头,你有兴致去与那帮小子们斗诗去?是不是显得太寒颤了?”两个老头从秦香河的一条楼船上下来,是大型的楼船,其实和青楼差不多,也都有歌舞助兴,喝酒吃食听曲,进了太安城已经闲逛好多天了,每天都有吃不完,尝不尽的吃食。
“有本事你别去啊,我去作两首打油诗怎么地,也许识货的就为我这打油诗喝彩呢。”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两个老头确实像两个小孩。
“我上官鼎可不会去欺负这些后辈,也就只有你才拉得下脸来,不过就你腹中的墨水也没多少学问,去了也是丢脸。”两个老头的都穿着麻衣,刚从楼船下来,却显得这般不相符,之前进门的时候那守门的伙计也觉得这两老头没什么钱,不过当两老头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子,轻轻摇晃,袋子里边的银两啪啪作响,伙计瞬间变脸,主动打个笑脸,请两位进去,这操作,有钱的就是爷。
“上官,话说你知道那什么静楟湖怎么走么?”名叫荆碧雪的老头问道,用手捋了一下额头散乱的头发。
“好像不知道,到了城里,也就光顾着吃喝了,哪里有酒,哪里有吃的我知道,有书香气的静楟湖嘛,没听过。”荆老头觉得身旁这人有些白痴,一肘子打在上官的胸膛上,上官还哎约喂地哼了一下,好似被人打了天雷滚滚拳,伤到五脏六腑了,见荆老头不搭理自己,上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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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走了上去,用手勾住老头脖子,往自己这边一拉。
“咱们不知道地方,可以问人哪!”上官说道,荆老头一手掰开了上官的手。
“你不是不想去的么?”荆老头问道,上官老头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大概就是些龌龊的念头罢了。
“听说静楟湖也聚集了不少才子佳人,我可以观摩观摩!”这上官老头将“佳人”二字咬的特别重,身旁这上官老头撅着屁股放什么屁,荆碧雪一清二楚,先前在楼船上一同喝酒听曲的时候,上官老是盯着人家的大腿上看,恨不得立马走上去掀开,也幸好这老头多风流不下流,要不然早就被人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