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决定了,便往戏地这边赶来,戏地入口处左右竟竖立了一座巨大的石拱门,左右各有一句,两句成一联,右边是:是是非非非亦是,左边是:真真假假假即真。
戏地外的小吃摊一直摆到此门之前,此门便是泾渭分明的界线,此门之内便是梨园行等杂耍,进入这戏地里边看戏听评书,说书等,自然是少不了一些吃食的,凝韫买了一兜的瓜子,徐太安则是买了花生,其余人也都是花生或者是瓜子。
到了戏地这边凝韫便雀跃许多,在门前就已经听到了里边梨园行的演奏声和唱和声,还有说书的声音,若是第一次到这来,这纷繁热闹地,都不知往哪处走才让人觉得不枉来一趟。
“恋雨姐姐,我们这是要往哪边走?”凝韫向恋雨询问,看其样子是要将徐太安丢在一边了,徐太安也有些感慨,有了恋雨姐姐,便忘了自己这个大哥。
“当然是去看戏了,对吧姐姐!”恋雨与元雅两人已经换了妆,给自己取了新名字,但还是习惯原来的称谓,女扮男装主要是为了在鸳鸯楼掩人耳目,生怕有人认出来而已。
“凝韫说去哪边,我们便去哪边。”恋雨揉了揉凝韫的脑袋说道,凝韫平日里都讨厌别人揉脑袋的,这会儿也愿意有人摸头了。
经过戏地内的不少隔间,有说书的,说的是杜姓女子梦到柳姓公子而引起一段情缘痴缠的故事。还有正表演口技的,一个小隔间内,只有二十来个座,只有几盏烛灯,表演者的桌椅等道具都被一张布遮挡着,只能够听到里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反正能看到隔间里的不少人静静地聆听着。
也没注意听,于是徐太安他们便走过去了,终于到了一间梨园行前,梨园行所驻的隔间比其余的规制打得许多,主要是因为梨园行受众广,剧目多,老少皆宜,需要的剧台也大,所以梨园行的隔间比其他的隔间大出许多。
梨园行隔间门前有块牌子,上边用黑墨写道《倩女离魂》四字,这个曲目甚受不少人喜欢,基本每月都有一出,备受少男少女喜爱。而不少有钱的大宅院,每每到了一些佳节,便邀一些戏班子进宅子去唱曲,而这《倩女离魂》是不少宅子里每回必点的曲目之一,老太太,小姐,姨娘婆子等都会在一旁看。
而徐府也请过班子到府里唱过几次,但凝韫依然看不够,而且与凝韫同样看不够的还有许多人,所以戏班子才不绝。
“恋雨姐姐,今晚有一出《情女离魂》呢,我们看看去?”凝韫说道。
“姐姐,我也想看!”元雅说道,恋雨立着听了两人的央求。只听见里边传来正旦唱词:
从今后只合题恨写芭蕉,不索占梦揲蓍草,有甚心肠更珠围翠绕。我这一点真情魂缥渺,他去后,不离了前后周遭。厮随着司马题桥,也不指望驷马高车显荣耀。不争把琼姬弃却,比及盼子高来到,早辜负了碧桃花下凤鸾交……
这第一折还没结束,也就刚开始不久,这正是到了张倩女忧虑王生入京得了官,舍忘了自己之处。
“徐公子,女儿们独爱这等剧目唱词,不知公子是否与我们一同入座静赏?”恋雨向徐太安问道。
“那你们去吧,我是静不下心来欣赏这情意悠长剧目的。”徐太安说道,委实是在府里的时候都听了好多遍了,每次请戏班子入府,母亲也都点这种类似的剧目,如何听如何看也不厌烦,不止母亲,家里边的女眷也同样,吃着瓜子花生,荔枝等,边吃边玩边赏。
也有男的,不过多是刚刚入府的小生或是无事的老人,反正每次看完了老爹和自己点的戏,也就都散了,老爹不是去书房就去金阳楼找白老说话,弟弟徐子麟也是回屋里读书写字去了,而他不是回屋睡觉,就和卫阶在一道,或者自己独自出门。
“大哥,也进去吧。”凝韫过来,拉着徐太安的袖子说道,不过徐太安回绝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