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齐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墨色的玉牌,食指轻轻一弹,玉牌飞起不停翻转,最后又落到手里,虽然仅是这个照面,所有人已经看清楚了这块令牌的模样以及特别之处,那墨色玉牌之上很清晰地雕琢着一个“侯”字,另一面则是用小篆雕琢着“海文御用”字样的印章,而且两面各有一条边款,“令行禁止”和“法随天下”,无论是楷书还是小篆,皆是那位国师手笔,是造不得假的。
所有人皆信无疑,对于他们能够“染指”官商一事也是深信,因为整个魏国除了当今皇帝,便是这位国师能够说得上话,而且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皇帝或是国师所言国事,对方都不曾驳斥,正如那边款令行禁止,法随天下。
一旁的叶月朦第一次感到有些诧异,显然对这块玉牌的出现有些意外,确实,京都那位陪同皇帝遥坐竹亭居的侯国师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出了如此大的疏漏,烧了军粮,还能够侯国师亲赐这块玉牌,莫不是廉亲王亲自腆着老脸去求的?还是在洛神殿的那冯小子去跪来的,后者不应该,前者不像,倒像是皇帝亲自去说的,又或是侯海文自己丢过来的,这棋盘越来越大了,下棋的人也多了。
“不知墨染商会能够得到多少?”冯钥问道,既然没了朝廷那边的顾虑,那么冯钥也不止是沉默了,原只恐有出无回,既然能够收得回来那么便不客气,既是为了墨染商会也为了她自己。
“整个墨染商会两成如何?”冯齐云轻轻敲打着玉牌,直视在座人。
“两成半怎么样,侯爷。”雷南北此话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叶月朦也微微侧目,冯钥目光有意似无意看向郑文轩的位置,郑文轩目光闪烁,冯钥静坐于原位,目光似探询雷南北意味,卢子明,白旭等座位靠前的人并未说话,只是目光打量着冯齐云和雷南北,冯齐云手中的玉牌已经停止敲打,目光略微低垂,见到屋内正好落地的一片柳叶,冯齐云平静的面色,平静的目光,然后语气很平缓。
“雷狮堂一成。”在座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为什么冯齐云直接说道,而且口出惊雷,一时间银针落地可闻,雷南北袖袍内的手已经握拳,整只袖袍在大腿另一侧鼓荡,如满袖清风鼓噪。
“侯爷,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雷南北压下躁动,质问地说道。冯齐云的那句话好似无理胡闹,如天上落石,不知为何落在在自己身上,话锋一转,雷狮堂就要别人一节。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冯齐云掷地有声,静无声,郑文轩感到有些窒息,不知为何他耳畔又响起了上船是甲胄摩擦的声音,有些让人寒冷。
冯齐云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雷南北,他看出雷南北目光中隐藏的汹涌,那又怎么样呢,雷狮堂不愧是雷狮堂,好似真的属狮子的,胃口真的有点大,不谈其他,只说太平城内亲自下达不准粮食涨价,不可传谣一事,雷狮堂首当其冲,一面暗中塞了一些银子,让一些人到处说太平城即将荒粮,一面又涨了粮价,使得一些粮铺也不得不涨价,真成了争先恐后,唯落后而不得之状,最后闹得慌的是百姓,苦的也是百姓,难的却是官府衙门。
若是讨价还价的是其他人,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若是你雷狮堂,是你雷南北,就不是不行。
“侯爷咄咄逼人,是要我们雷狮堂等人吃灰了?”面对雷南北的质问,冯齐云泰然自若,置若罔闻,目中似有吃定雷狮堂之意。
“叶会长,冯侯爷如此咄咄逼人,岂不是和他说好的行商之道,以生意人的方式作为酬谢吧?还请也会长主持公道。”雷南北挺着魁梧身材,望向叶月朦说道,他道是和叶家徐府一直交好,而且他在墨染商会平日里也是钻营颇多,笃定则会长以及在座众人也会替自己主持公道的。不过很快便如头上浇了一盆水,真是当头棒喝。
“雷长老,我等虽属商贾一道,而且都讲究利益二字,也以这二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