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主要的是要防着海棠社的出击,这次清除对于北国虽说不上伤筋动骨,但还是肉痛的,几根扎进魏国内部的桩子被连根拔出,其大量心血等于落空了,势必做出一些反击,而在这一块不能太过依赖太平城的军队,军队适合于防御,合击尚可,可是和那些江湖高手相比还是弱了许多,所以他冯齐云才到这个别苑里讨骂,父亲虽然这几年已经安享晚年,不问国事,但父亲能够一路做到太平侯这个位置,必定还有其他依仗,所以他才过来讨要。
听到冯齐云说了大致所谓的治本之法,老人脾气才收敛了一些,不似先前的暴躁,就连看冯齐云的眼色也好了许多,要是早如此不就得了,非来拱火,是不是不挨骂就不舒服。
“平日里也没见你往这跑这么勤,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几个意思,先说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这样了,实在没得拆了。”虽然改观好了一些,可老人还是吹胡子瞪眼架势。
“父亲,孩儿想问你讨要镇宅之法。”冯齐云郑重说道,而听闻这话,老人有些耷拉的眉头竖了起来,两眼似有神韵,冯齐云没有闪避,两人对视,然后老人轻轻一笑。
“哎,看来你是真要拆了我这老骨头了。”老人虽然是叹息声,不过神态却两异。
“为了保住这份家业,孩儿也是没办法!”冯齐云镇定地说道,自家人说话当然要硬气一些。
老人好像倦了,所以双眉低垂,挥了挥手,然后双手交叉放于胸前,闭目养神,冯齐云会意,退出了别苑,虽然没有得到明示,不过他想要的东西已经稳当了。
简棚下,老人闭目,暖光洒在霜鬓上,显得光亮如新,两只拇指轻轻绕动互旋,对于冯齐云进别苑是老人预料中的事,起先他还是挺失望的,怎么看都是个浇了冷水的鸡,真有一棍子打死的冲动。
若不是后来终于憋出屁来,而且还不错,他早毫不吝惜赏他一脚了,真以为躲过了棍棒,就侥幸了那就错了,之后的会更重才是,先生教学生靠的是学问以及学生对老师的敬重,偶尔还有戒尺,作为父亲,靠的不仅只是指导,还得有家法,而他自己就是家法,战场上挥手吞三军,家里自然是杖棍居多。
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本来就该打,哪有吝惜之理,早年依他的脾气,早就命侍卫拖出去砍了,水深火热啊,简直就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泥潭,护粮仓不力,这依国法是死罪啊,而要想脱了这身罪名,就得有胆力,若是当时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所措,那么早死早好,免得连累他人,同时还有魄力手腕,可以说如今的太平侯府已经是两只脚踏入了泥潭,想要扳回局面就得不惜身家,以及不同寻常的腕力,也要胸具大格局。
最让老人意外的是冯齐云竟然知道他的压箱手段,先前所谓的镇宅之法其实是他对自己手段的称谓,和黑道势力的黑话相当,不过能够获悉如此隐秘手段也是预料之中,若是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那么太平侯府的将来危矣。
早年间除了带兵打仗之外,他还秘密地组建了一支“暗影”,这支暗影人数极少,但是战力不俗,吸纳的都是江湖中的高手,很多时候能够带兵迅疾扫掠方阵,靠的就是这支暗处的暗影。
“韵儿”老人躺在着,轻唤一声,从屋中走来一个可人的丫头,走到老人身后,熟稔地开始替老人捏肩,除了逗弄鹦鹉蛐蛐,老人也喜欢享受捏肩这样的闲逸。
捏肩的舒适让老人打起了精神,轻轻吹动嘹亮的口哨,那些鹦鹉也跟着唱了起来,鹦鹉声虽然稚气如婴儿学语,不过还算跟得上,这就是老人的本事,闲来无事,组起了乐队,虽无丝竹管弦,却有“鹦歌燕舞”,有了起头,鹦鹉自行流畅唱了起来,老人自顾地哼着曲子。
能够大致听清曲儿大意。
“月儿高高,
小儿弯腰,
风声一何劲,
小儿不长记性,
鞠水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