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光暖人意舒,徐太安躺在锦缎铺就,锦被盖上的床上,醒来时凝韫在一旁睡着了,小黑眼圈也出来了,脸庞还有明显的珠痕,真是累坏了她,也让她忧心了,徐太安有些心疼,于是颤巍巍地拿了件衣裳盖在她身上,只是移动起来,这身子骨疼得厉害,这次刺杀无比凶险,他差点真的丢了性命,一直敬重的花奶奶杀自己,木爷爷也跟着去了,他心里难受,涌出无限失落,只是最后当木爷爷施展那续命之法时,让他感到深深地震撼,姓刘的小疯子跟他说过那续命秘法的可怕之处,以及花奶奶当时的情况,导致了木爷爷性命迅速枯竭,最后是两人相互倚着,如枯藤老树相畏,离开了世界。对于他们的选择,说不出来绝对的恨与爱,为了对方,哪有什么绝对的爱恨怨怼。
两人死后,离开前,他让刘西丰安排,将他们二人遗体带回赤霞山找个好地安葬了,清明时可以让赤霞居的兰博常青几个人多烧些纸钱,倒几杯自家酿的梅子酒等,也许对于两位老人来说,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了,至于梅鹿如何处理徐太安自己并没有干预,一切都让师叔等人自己看着办了,之后他便在刘西丰裹挟之下连夜便上了沧澜山,连着凝韫也被带了回来,至于绿珠卫阶两人不知所踪。
徐太安靠在床上,梳理着这几天的思绪,他非蠢人,这件接二连三的刺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而且势力应该不小,涉及恐怕也甚广,除了魏国境内的各个宗门,恐怕和几个邻国也脱不了干系,甚至魏国军方内部甚至魏国朝廷也不干净啊……,愁啥愁,不是还有姓徐的么,想什么呢?徐太安拍了一下脑门,现在只想躺着,于是身子往后靠,看着还在熟睡的凝韫,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呢,昨日还和她恋雨姐姐到处闲逛,什么也不顾,就连平日里娇惯她的这个哥哥也不顾了,如今怎么就到这里照顾自己,昨晚泪眼婆娑地站在床前,默默泪垂,热水毛巾擦擦额头,他说有些饿了,又跑到沧澜山的后厨去,捧来一碗红豆粥,给他喂着吃,当时他说自己可以,凝韫还还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也只得乖乖地听话,自己刚上山才几天,又惹了一身伤,恐怕山下徐府就不安分了,他老娘定是风风火火地跑上山来,什么好吃好喝的,药膳等都给他送来,然后又要跑到姓徐的面前大呼小叫,责备他怎么不看好儿子了。
门开了,是那姓徐的,见到他,徐太安没给他好脾气,歪着脑袋,假装看不见,姓徐的给他一个笑脸,热脸贴到冷屁股,徐鸿飞也不恼,在儿子老婆面前他连恼的资格都没有,见着自己女儿睡着了,还没醒呢,自己怪揪心的,昨晚劝她早些睡,还给她安排了房间,又要安排山上几个女弟子给儿子,照顾他方方面面,女儿第一个不答应,好说歹说她也不听,安排的几个女弟子被她赶回去了,刚才去了她房间,没在就知道在这边了,大儿子性情外张,二儿子儒雅,小女儿不如别家淑云,可他也疼啊,徐鸿飞便将凝韫抱了起来,她累坏了,要将她抱回房间。
“姓徐的,你干啥呢?”心情好的时候,徐太安也叫一两声爹,听在徐鸿飞耳里,那是心情舒畅,可惜今日没耳福,只见徐太安已经掀开床被,这床还是挺开阔的,徐鸿飞立即会意,将凝韫放在床上,徐太安给她盖好被子,还是不给姓徐的好脸色看,徐鸿飞见女儿躺着安稳,熟睡呢,咧着嘴,低头哈腰对儿子说“爹给你炖只鸡去,大补的!”,得了儿子赏的一个白眼,徐鸿飞这才出屋,徐鸿飞有安排了两个女弟子侯在门外,迈着步子向外走去,面色换了一幅,动我儿子是吧,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般想着便向坤极院走去。
坤极院是沧澜山招待人寄宿之地,昨晚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年轻人,一位是个六旬老人,年轻人还好,只是周身华裳有些破财,反而那位六旬老人看着触目惊心,周身各处破财不堪,受伤极重,年轻人是被请进来的,老人是被人拎着进来的,那两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