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山累人,第二日日上高头才醒来,就连鸳鸯楼的恋雨姑娘和柳姑娘等人也才缓缓起床,梳妆打扮,徐太安醒来时,只觉得周身轻飘飘,动起来手脚却酸疼,而卫阶已经起床,不知道哪去了,再睡也不太可能,于是也起了床,一顿收拾才出门,而隔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些动静传来,徐太安推开门,阳光明媚,院子里的佛肚竹在阳光下变得更加油绿,院子里的亭子有两人谈论什么,是江南的李夕和京都来的谢灵,隐约能够听到是谈论一些仕途问题,毕竟书生都追求达则兼济天下的想法。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想,有些人希望能够捞到个肥缺,充填自己的腰包而已。
刚要下楼,隔壁的门开了,是穷酸书生叶蜚离和苏不群,见到徐太安两人神色各有不同,虽知道徐太安也住在烟霞阁,他们却在回屋时间上故意有错开的,想来是因为情理之中的事,两人也释然了,叶蜚离一贯不喜与富贵子弟来往,特别是那些沽名钓誉,劣迹斑斑的执垮,偏偏眼前的徐太安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是故叶蜚离向徐太安行了个最基本礼,便算是打过招呼了。而苏不群善健谈,无论自己喜与不喜都表现得无所谓,尽管徐太安一副执垮模样望着两人,他也和徐太安说了两句既不显敷衍又无深交意的话语。
徐太安下了楼,往氤氲厅这边走来,早早得了花奶奶吩咐的小丫头梅鹿,端来一盆温水和一块纺有红梅落花的锦帕,徐太安望着锦帕下意识地笑了笑,山下漕运或陆路辗转行商的绫罗绸缎都是用蚕丝纺出来的,至于其分类主要是因为织法不同,使得锦缎最基本结构有所不同,由此而有类别的,山上清淡,向来招待客人也都是从简,能够有此待遇的怕只有从徐府来的几个人而已。
“凝韫她们起床没有?”温润幽香的锦帕覆于脸上,香味驱散了些许倦意。
“凝韫姐姐已经梳好装,如今正在恋雨姑娘屋里说话呢,雪燕绿珠两位姐姐也在一旁等着。”梅鹿小丫头眉头微微舒张,细细地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何故颔首微笑,徐太安洗好了脸,见小丫头还笑,于是问了一句。
“笑什么,公子我脸上有花啊?”
“公子看着像位姐姐。”梅鹿依然低头颔首,悄悄看了一眼徐太安,然后低声说道,听到小丫头如此说,徐太安有些愕然,然后来到铜镜面前,端详了自己面貌,长得俊俏,英气十足,不似个女子,然后来到,小丫头身前,板着脸,一副执垮样暴露无遗,伸手抬起小丫头下巴。
“叫公子。”于是小丫头顺着他叫了一声公子,不过她使劲绷着腮帮子,想来是憋不住笑了。
无聊的徐太安往厨房来,花奶奶不知踪迹,木爷爷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有个叫长青的小厮在刷碗,见到了徐太安上厨房来,木爷爷有些愕然,然后继续,木爷爷忙活着烧柴,炉灶上是个小鼎,这炖的是木耳鸡蛋羹。
“木爷爷,每天都是你在厨房里忙活,花奶奶也不忙活,不觉得烦闷?”徐太安问道,木爷爷厨艺没得说,那可是都能让他肚子臣服的厨艺啊,若是木爷爷在太平城一个角落里开个楼,就算是每日限量供应,那也是稳赚不赔的。
说到花奶奶的时候,木爷爷脸上略过一抹缅怀之色,随后他又看向正在刷碗的常青,常青知道的嘛,老规矩,木爷爷说的一切都不跟花奶奶提,得到了常青的保证,木爷爷才说下文,知道下文是绝无仅有的料,常青刷碗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每天做同样的事,比如待在厨房里,烧菜再烧菜当然会烦,会闷,可要是一个人愿意待在厨房里,做着各种各样的菜式,而且还能够有个人尝尝你做的菜,而且说你做的菜好吃,当然会很高兴的,并且可以为她做菜才是最开心的,我这辈子除了做菜就只会做菜了,当年我遇见她的时候,我还是个愣头青,别人都骂我是厨房里只会做菜的伙计,不成大器,她吃过我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