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水映沧澜青山,如一块碧玉,还有天湖一体,鸟于水中翔,鱼在云中游之景,应有佳人才子游,一孤舟于湖中漂流,一老人在舟前划船,悠悠前行,并不忙于前行,犹如一片随水漂流的秋叶,老人身旁是个年轻人,身不着华服,却是素净儒雅,束发有木簪固定,年轻人一手负后,向湖中眺望似在观赏湖上景色,无论是江上渔船或是来往商船,在他这里也是美景似的,小小的船舱里各有几位男女,相互探讨着什么,时而传来盈盈笑声,而且小舟里男子三人各一排,女子四人各一排,中间是个小案,案上是煮茶炊具,陶炉内炭火红旺,壶中水已经冒出稀疏白雾,一旁是檀香木盒,里边是晒干的茶叶,文人墨客多喜欢如此,煮茶谈诗游山川皆是雅事。
“叶公子为何站在船头上发呆,莫不是水上游船有姐姐好看?”比较稚嫩丫头说道,虽然她也是十支花中的一个,却第一次跟着姐姐出来游湖,有人说新鲜事便是和某些人同做,今日她是沾着姐姐喜气,顺便领略太平才子风气,往日听着姐姐们受邀苏公子等人出去游玩,总艳羡,如今也跟着来了,所以抑制不了心中好奇。
“叶兄人比较寡言,在书院中念书时就不合群,往往别人眼里枯燥乏味的事,他做起来都觉得是乐事,有时候念书乏了便总在深夜里披衣出门,在院子里看天上月,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此性子,也许于我等人眼里这湖中景象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于他而言也许会有几分趣处,对了,苏某在此谢恋雨姑娘、毓秀姑娘元雅姑娘和锦麟姑娘赏脸,能够应邀我等同游沧澜湖。”苏不群说道,在他身旁的匠人谢灵和李夕也各自道了几句客套话,于鸳鸯楼观恋雨姑娘奏演《过秦淮》之后,叶蜚离和苏不群便也在恋雨姑娘所邀人之中,那晚于楼阁中最为出彩的是叶蜚离和苏不群两人,会友会虽然是以诗词歌赋为主,但也难免论到实事,叶蜚离诗词之风偏于哀伤悠怨,志仕途之上,且自有自己一套政治理念,而苏不群则相反,词风明快,多是欢愉风趣,于实事不如何挂怀。
那晚也算相聊融洽,所以苏不群冒讳提出了此次邀约,将柳毓秀等其他三位姑娘也算上了,而且当时在场的谢灵和李夕也加入其中,他们也是当晚所邀的朋友之中,谢灵李夕两人都不是太平中人,李夕来自于江南,自他自己说他是江南人,世代茶商,也算半个富贵人,由于家中读书读出了病,又适逢家里人北上入太平城买卖货物,于是随行北上,也算是透透气当作养病了,而自称来自于京都,至于他家里情况他少谈到,众人只隐约知道他家背景也是个见不得人家,这从他的穿着打扮不难看出来,腰间玉坠可是价值千金的鸣凤玉,据闻是历史上姜国公主所佩之物。
自从上了小舟之后,许锦麟总有意无意地盯着苏不群的侧脸,虽是八人同行,却有些多了,她可不管什么落魄才子叶蜚离或是什么名声显赫的李夕谢灵,她眼里唯有苏不群,能够和苏公子同游机会不多,她只希望能够和苏公子独处,只是机会难有,于是七人在小舟里谈谈山高水阔,诗词和远方,待壶中水沸腾了,李夕便用与檀香木盒相匹配的小夹子夹了些放于茶杯中,恋雨姑娘也跟着搭把手,其余人等因为不懂茶,所以只能观望。
“恋雨姑娘也懂茶?”李夕见恋雨姑娘动作娴熟不似生手,便有些惊异地问道,李夕出身江南,家里是做茶叶生意的,从小便与茶结缘,父亲族叔都是懂茶人,所以他也知晓其中要义,茶之一道便从采摘,萎凋,揉捻,发酵,烘焙开始,每一个过程都须明其中要点,适中合度,所以李家于江南茶商中才有一席之地,若不是拥有一些家传秘法,按照江南茶园遍地情形来说,家家早就成了茶之大家了,而案上的茶具和茶叶便是他所带之物。
“略懂一些,幼时曾经见过父亲煮过茶,私底下也煮过一两次,所以至今仍记得一些。”恋雨姑娘平和地答道,在鸳鸯楼里的姐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