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家宴,一桌六人,筷子交错,各挑欢喜盘子,互不耽搁,桌上的礼俗在徐家里并没有,所以几个人吃得比较欢快,身为人母的叶月朦宠爱孩子,所以时时忍不住把好的夹给徐太安等人,并叮嘱着多吃些,其中却有卫阶一个外姓人,他本不是徐家人,只不过得叶月朦的宠溺,又认了养子,所以才能和他们一同吃饭,如此其乐融融,卫阶显得拘谨,所以吃的饭多,菜很少,他总是如此,徐家父母说了多次,不必嫌隙自己是个外人,却不见效,久了也习惯了,所以多是叶月朦给他夹菜,徐太安吃得欢腾,往往一碗饭,就得“雨露均沾”,尝遍桌上饭菜,往日多被叶月朦叨扰两句,不过今天他受了皮肉伤,叶月朦也不计较,任他性子来,而徐子麟和徐凝韫就雅致许多了,徐子麟已经算是正经读书人,所以恪守儒家一套礼制,而徐凝韫是个女孩子,纵使她有心放肆,却也得顾及自己形象,所以他两人碗中多是叶月朦和徐太安夹的菜。
六人中除了卫阶拘谨之外,当然还有个男人,相貌堂堂,本是被江湖敬重的沧澜山之主,却只能窝在原位上,碗筷于嘴边赶饭,目光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桌上的鲜味珍馐,然后目光微微瞧了眼叶月朦,叶月朦视若无睹,继续吃饭,所以热烈的目光萎靡了下去,只能干吃饭,只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当然更恨死了那刺杀他宝贝儿子的罪魁祸首,沧澜山之主,非等闲人物能比,太平城所有动静皆在其眼中才是,然而那人来时无痕去也无迹,仅在出手瞬间透露出丝毫秋波,手段不俗,就连几座山岳的山神和江水神嗣也追踪不到,应该是某座势力或某个人要和他扳扳手腕,他已经通过飞剑传书,通过官方渠道寻人跟脚,不过收获应该不大,若是那人和朝廷沾上关系,就会掀水起浪了,得到的只会是无果二字回复,毕竟木秀于林,风雨摧之,沧澜山已经够大,再加上叶氏的半座国库实力,任谁都会坐立不安。儿子没有性命之忧,算是一个警示还是什么。庆幸的仅是受了皮外伤,若不然他今日就不能坐这了,只是吃着饭无菜,没味,他也不敢僭越,私自夹菜,眼巴巴地望着儿子女儿又看着自个媳妇。
“爹,吃菜!”徐太安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了句,然后给父亲夹了个鸡腿,徐鸿飞两眼如有水光微微动,满满的感动,还是儿子心疼自己,又听到了叶月朦的咳嗽,徐鸿飞嬉皮笑脸地望向叶月朦。
“就一根鸡腿行不行?”不敢有哀怨,满满的都是祈求,平日里正经的徐子麟等也都望向叶月朦,众人目中意思再明白不过,架不住众人意,便饶了徐鸿飞,却说了句狠话,徐鸿飞狠狠点头。
“姓徐的,若是再有下次,就别回来了,直接到那阴阳冢跪着,等到祖宗们开口说话了你再进这个门!”这是必须的,不用自己婆娘说,若是他自己失了职,就是妄做了沧澜山之主,那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到时候就算是自己撒泼打滚,管他是庙堂还是江湖,都得将它给震塌了,让陪葬,虽然桌上剩余的多是残羹,徐鸿飞却吃得欢快,菜味就是可口,媳妇做的饭菜任谁也比不了,要不然偌大一座沧澜山他为何回来吃饭,吃的就是这味,所有人都已经吃好,只有徐鸿飞还在动筷,徐太安坐着揉着鼓胀的肚子,忽然有个叫蓝菇的丫头匆匆走了进来。
“主母,雷家老爷和衙门的袁大人联着好几位商会长老等人在外边求见!”蓝菇恭敬地说道,蓝菇在徐家有一段时日,没见过今日这阵仗的,官府的几位大人,其中好像就有太平侯冯齐云,叶月朦只说知道了一会儿就来,于是才起身,两个丫头,一人端着砂壶,一人托着似盘的盛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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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伸出手,砂壶中温水流出,濯纤纤素手,淅沥入托盘中,有人递过手帕。
“月儿,多宰那几个老小子几笔横财,特别是人参,金丹等等大补的药都行,给子麟他们补补。这些官家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