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由虽然嘴上痛快了,但也把陆载之彻底的惹怒了。如今父翁在气头上,不宜再起冲突,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阿樱告退。”陆子由躬身行了礼,便快步走开了。
陆载之此时正吹胡子瞪眼,看陆子由识趣的逃开,冲着他的背影就对身边的唐氏讲,“三娘,看看你惯得好儿子。迟早叫你宠坏了,给咱家惹来滔天大祸。”
唐氏一边扶着陆载之的后背替他顺气,一边又为陆子由辩解道,“不过是和几个乐妓吟诗作赋罢了。谁还没年轻过呢?就说你衙内的几个大人,哪个没做过寻花问柳的风流事。官人也不必太过计较。”
“他是我陆载之的儿子,我陆家的儿孙就不允许做这样的腌臜事!”
未时初刻左右,陆家一行便下了山回到了陆府。一到家陆子由就像一个受气包似的躲进了房间,还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陆载之听说陆子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倒也乐得其所。没了这个不孝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也能少生点气。唐氏则是满心担忧,但在屡番劝门无果之后,只好放弃。转头去操持晚上的家宴。
陆府的家宴,除了白日里参与祭祀活动的陆家子弟会参加。还有包括府内外姓下人、长工在内十数号人。
宴席以花糕为主,每桌都配有羊肉、羊汤,鱼脍、鱼汤等荤食。
酉时二刻!此时大厅里的五六张桌子都坐的满满当当的,唯独正中的主席上空着的位置非常明显。
这时娴儿跑进来,一脸惊慌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不是让你去叫阿樱的嘛!”唐氏问道。
娴儿跑到唐氏身后时,嘴里还喘着粗气。娴儿停了会儿,顺了顺气道,“就是,就是樱哥不见了。”
“怎么会!”唐氏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说道,“不是下午还好好的在房间里头待着么?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娴儿低着头委屈巴巴地说道,“娴儿也不知。”娴儿这一低头,正好将一对通红的招风耳露了出来。唐氏看在眼里,心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底下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进而有人上来询问是否要出去寻一寻陆子由的下落。这时,包括唐氏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高高在上的陆载之。
起初听闻陆子由失踪,陆载之也有些惊讶。不过片刻后他就反应过来,虽然他不知道娴儿有说谎就会耳朵通红的习性,但他十分清楚陆子由今晚偷跑出去是要做什么。
看,是看不住他的。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就是为了躲开众人的视野。再等到适当时机,偷偷溜走。小聪明罢了!
想到着,陆载之冷笑一声,心平气和地对着众人说道,“不必管,开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