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涓涓流水,缓缓流淌进二人的耳里。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医者仁心,自当悬壶济世。小娘子真就舍得看这么小的童髦溘然长逝么?”
少女抬头一看,见来人身高近七尺,五官清秀,白玉无瑕,头上系着鹊黑色镶白玉抹额,愈显英气!在他身后跟着一位白衣道士,略高,背着一口大箱子,白衣飘飘,逍遥是与。
这一黑一白不是别人,正是陆子由和上官相灵。先前草堂外发生的一幕,陆子由都看在了眼里。如今又见人家要关门谢客就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
少女见两人面生,便以为又求医问药的,于是就自言自语的抱怨道,“许是乌鸦白了头,今个真是热闹,又来两个求医的。”
“你们又是何人?”少女朝着陆子由二人问道。
“路过的。”陆子由笑着说。
“路过的?笑话,我在这儿住了两三年了。来访的不是受到师父邀请,就是上门问诊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路过的。”少女不信,又道,“瞧着衣冠楚楚,谁承想是个说空话的大骗子。我师父不在家,去山里找老友吃酒了。要想看病,等我师父回来再说吧!”
说完又要关门。
陆子由忙道,“小娘子,且慢,我不是来找家师的看病的。”
少女愣了半晌,双手抱胸从门里走出来,打量了陆子由一圈道,“你不是来找我师父看病的?难不成你就是那几个老家伙要介绍给我师父的对象?”
“看着年纪倒也合适,长的也还不错,就是这人品差了点。”少女自说自话道。
“许是小娘子认错人了吧!在下不是谁介绍来的。”陆子由尴尬的解释道。
“那就是你喽?”少女指着边上的上官相灵说,“可惜是个道士!哎,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和上官相灵说话,但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回话,心中便有些生气。
陆子由也好奇地看着上官相灵。这一路两人交谈甚少,所以对上官相灵来到平安县的目的一无所知。当下听到女孩所言,又想起他下船后自顾自的上山的古怪行径。心下也有些怀疑上官相灵是不是真和人家师父有啥关系。
不过陆子由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就是个木头道士。应该也不是小娘子口中之人。”陆子由打圆场道,“实不相瞒,在下就是来讨壶酒吃的。”
少女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说道,“讨酒?讨什么酒!我这里是药庐不是酒垆,没酒卖你。”说完便转身要走。
陆子由忙上前拦住她说,“小娘子慢走!你说这是药庐,为何我却闻到了一股陈年的酒香?”
陆子由故意朝着大门敞开的地方闻了闻,脸上还带有一丝陶醉之情,仿佛正从空气中闻到了酒香一般。
少女大声辩解道,“哪有什么酒香!明明只有药香。”
陆子由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面前气急败坏的少女用力一脚踩在自己的鞋子上,然后顺势一把将他推开。
少女跑进院内,刚欲关门,不料又被人抵住了。这次抵门的人换作了陆子由,他一脸费解的看着少女问道,“不是,小娘子,你跑什么呀!”
“你是狗鼻子,你不是人。自然要离你远远的。”少女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她一时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反应的会这么强烈。
“小娘子有所不知。在下陆樱,临安人氏。我在临安的外号可叫‘醉临仙’。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草庐了,就算是方圆十里的好酒,都逃出我的鼻子。”陆子由一本正经的说道。
少女没有答话,只是又往门上使了些劲。但她哪有陆子由力气大啊!再怎么使劲也不能推动大门分毫。
好在陆子由也没想使劲。两人便在此处僵住了。
下一刻,只见陆子由又像只猎犬似的闻了闻,嘴里念念有词道,“上好的女儿红,至少十年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