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他守着有什么用?
他没结婚就挂了,根本没有后代。
因为后继无人也无鬼,以至于他放不下这件事还不能安安心心去投胎。于最蒋王八犊子孙做了个天大的决定:是时候放这位与他们家世代纠缠的美女出这个幻境了。
可惜他一个死肥宅连玄门的门坎都没有摸到过,又能指望他干出点什么大事?
他一个人解不了这幻境,便试图找段鑫荷聊聊,可他一个社恐的死肥宅又能有什么沟通能力?
总之他还没表达清楚自己想干什么,就又被段鑫荷当成了想换她身体的变态男,还凶巴巴地要砍了他的脑袋。
要不是姓蒋的已经早就死过了,不能再死一次,哪怕现在他就剩一缕幽魂,他也不敢在段鑫荷面前露脸。
想到这里,姓蒋的又死死捂紧了自己的裆。虽然他早已断子绝孙,有没有那二两肉也无所谓,但是……疼啊!
是真的疼啊!
这个女的,就是个魔鬼……
姓蒋的悲从中来,突然又哭得要抽过去似的:“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这一个凶巴巴的女人,我是不是害过她?还换她的头,我为什么要换她的头?我都没有老婆,我拿什么身体给她换?”
“我真的是一
片好心,觉得不能再这样作孽下去了,反正我们家也就到我这一代了,放她自由也能放我自由,才把你们拉进来的。”
“问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进行?还能为什么?她原本的尸体不就埋在这儿吗?我还能去哪儿?我冤枉,我真的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看着他涕泪交流的模样,包迟迟突然觉得这货也是个鬼才啊!
瞧瞧这演技,多么地感人呐!
不过包迟迟就算看着冒失,也不是真的傻瓜……
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她能一眼看出来姓蒋的这一次没有撒谎,当然她也觉段鑫荷也一样没撒谎。
一两千年的纠缠,无论前辈祖先们是个什么样纯种的变态,后辈中出基因突变的,倒也不是那么稀奇的事……
而且姓蒋的也确实是死了,他们蒋家也确实是绝后了。
可师父的百宝箱真不是他偷的,那问题岂不是更大?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鑫荷山,还闯下了八十八层,偷走了师傅的百宝箱?
守在门口的辅首衔环也不是什么纯摆设,那两只连她都不给放进来,怎么会放其它人进来?
包迟迟想得满脑袋是包,都快把自己愁死了。
最后,想得实在是头大,她一屁股坐在洞
里的大石头上:“算了,先歇会儿。”
说完,又瞥见不远处站得笔直的大少爷,想到在幻境中他想坐又嫌脏的别扭样。
袖子一甩,又抓在手里在石头上擦了擦。
那石头其实看着不脏,但小道姑还是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咯咯咯咯,好痒……”
“什么声音?”包迟迟停了手,竖起耳朵听,可她手一停,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小道姑略感疑惑,最后重新抓起袖子又抹了抹。
还是没声音……
“我听错了吗?”
包迟迟疑惑,擦石头的手一时又使了劲儿,正用力擦擦擦擦擦……
“好痒,好痒,别擦了别擦了……”
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个圆头大耳的胖道士突然‘噗’地一声从石头里蹦了出来。
他受不了地在后背上抓了抓,手短了抓不到,便用手里的拂尘柄去蹭。
一边蹭,一边骂:“死丫头,让你别擦了你怎么不听?可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