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画,永宁便在看她,觉着她也同一副画卷一般。
她停笔,转眸看过来,“郡主,这副画赠于安王府如何?”
永宁上前看她这短短几句话时间做出来的画作,吃惊地看向她,她这幅画画的极为……潦草!
那有些发黄的宣纸上,只拔地而起两座高山,其中悬着一根粗绳,粗绳上却绑着一座茅草屋,摇摇欲坠。可那粗绳的一端却被一个女子握在手中!
“王妃这是何意?”
云璃轻笑道:“往后安王府与摄政王府便是一家人,郡主的那位儿媳,本王妃与她到有些缘分。”
永宁转眸将目光放在握着粗绳的女子身上,轻叹了一声,“臣妇多谢王妃伸出援手,也谢过王妃赠画。臣妇明白王妃的意思。”
“怀香,送郡主。”
“是,王妃。”
永宁随着怀香离开,出了摄政王府她回头多看了一眼。
回程路上,她身旁的婢女问道,“王妃,那摄政王妃给您这么一副画,是为何?”
永宁沉默了一瞬,并不回答婢女的问话。
云璃这是在告诉她,她愿意插手这件事都是因为阮宁。因着阮宁,安王府与她儿子才能有这么一线生机。
这是让她,别在苛刻刁难阮宁。
“将这画好生收起来便是。”
“是。”
云璃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眼角余光瞟了一眼一旁欲言又止地凤三。
“有话直说。”
“王爷说过,府中一切王妃您都做得了主,可之前舒庶妃找您……”
凤三不说,云璃也知晓他的想法,说道:“你一向跟着你主子进出,怎么这么点事情都看不透?”
“……”凤三不知该如何接云璃的这句话,怕说出的话会给王爷丢脸。
“你家王爷没有告诉过你,孙婆子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元初太后的么?”
凤三惊讶地看着云璃,“她?”
“留着她尚还有些用处。”云璃点到为止,换了话头问道:“凤三啊,你家王爷平日里除了宫中与王府,还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
凤三想了想,“王爷平日里就这两个来回的地方,鲜少有去别的地方。”
“是吗?”
凤三硬着头皮应下,“是。”王爷不在,他也不能出卖王爷。
“凤吟这些家族官员,你家王爷与谁家更亲近些?”
“自然是王爷的母族,平阳侯府一家。再就是长公主了。”
云璃点点头,但据她所知,凤微澜的母亲并非是平阳侯府家的小姐,而是当年平阳侯夫人尚未成孕时捡来的女儿。
不过,元初太后虽然与平阳侯府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却也是被平阳侯夫人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培养的大小姐。
她来凤吟也有段时日了,除了大婚当日见过平阳侯与侯夫人一面后,就再也未曾与二老见过。
合该找个日子去平阳侯府拜见一番,还有皇玉长公主……
“凤三,不论多晚,你主子今夜回来便让他来见我,我会一直等着他。”
“是。”
当夜,凤微澜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来到琉璃苑,见云璃果真还未睡。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问道:“什么事?”
“西南的事,我要替你插上一脚了,告知你一声。”
“安王府的事?”
“嗯。”云璃点点头,神色莫名,“看来让你来见我,是我多此一举了。”
凤微澜也不解释,“你答应了?”
“安王手中握有西南六部,这事做了你又多了一分筹码。”
“我其实并不想争那个位置。”
听着他有些疲倦的声音,云璃朝里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床榻,“躺下来歇歇!”
凤微澜也不同她客气,利索地躺了进去。
“我明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