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继续治疗。”
“当然接着治啊,这医生怎么问这种话?”
路明非不解。
伊希切尔看了眼路明非,“你应该没有为钱发愁过吧,宠物医院的治疗费用是很高的,尤其是我为了嘟嘟有个好的治疗环境,占用了那里唯一的单独病房,你以为宠物医院是什么地方,每个住院的宠物都能有单独环境吗?”
路明非语塞,他其实也为钱发愁,毕竟除了仕兰中学的学费,他平时零花钱很少。
伊希切尔继续道:“医生是个好人,宠物医院住院的宠物一般都是放在铁柜子中,一个格子就是一个空位儿,他说还是第一次见到要全天陪着宠物的,就给我最低费用分配了那间空房,让我可以住在哪陪着嘟嘟,但即使给了我很多优惠,每天的治疗费用还是很高,我那时候辍学才当了一年的导游,没攒到多少钱。”
“医生认为嘟嘟虽然暂时不会死,但已经是瘫痪的猫了,治不好,再留在医院,也只是重复无意义的用药,用什么药也无法在三天后溶栓。”
伊希切尔摇了摇头,“但我不同意,因为嘟嘟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我就向科雅婆婆借钱,又住了一周。”
这时候嘟嘟吃完猫粮了,但好像小肚子永远装不满似的,又跑到伊希切尔身边蹭着喵喵叫。
伊希切尔摸了摸嘟嘟的脑袋,“我当时以为死亡期都挺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嘟嘟都能再活一段时间,有时间就有希望,但后面几天,嘟嘟开始不吃不喝,原本明亮的眼睛也渐渐没了神采,要知道它前几天就算很疼的时候,我喂它吃东西它都很乐意吃,毕竟它是个超级吃货。”
“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绘梨衣有些担忧的问道。
伊希切尔叹气,“所以说我是自私的,尽管脱离了死亡,但猫血栓还是会很痛,而嘟嘟在稳定些后也慢慢认清现实了,它动不了了,从一只能够飞檐走壁上树爬山的猫,变成了一只瘫痪的猫,人受不了瘫痪,热爱自由的猫咪更受不了。”
“嘟嘟平时很爱干净的,一天要舔好多次毛,但它那时候瘫痪了,就动不了,自理都做不到,它实在憋不住了,第一次尿到尿垫上,就算我的手再快,嘟嘟下面的毛也还是会被尿浸湿,时间长了它身上渐渐开始有味道,那时候我再看它的眼睛,就没有神采了,它……渐渐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绘梨衣听着伊希切尔讲述,感觉能够理解,热爱自由的猫咪,却连自理都做不到了。
嘟嘟是那么的爱干净,但却因为病魔连最后的坚守和尊严都没了,排泄只能尿到垫子上,沾到它爱惜的毛发上。
“我看着嘟嘟那样子,难受极了,它不吃不喝,似乎是想解脱,我就跟嘟嘟讲话,鼓励它,终于,后来我们俩发现了办法。”
伊希切尔笑了笑,“嘟嘟每当想小便的时候,都会叫一声,然后我就把它挪到桌子边,它对着外面,我把尿垫铺在地上,它就精准的尿到那上面,就不会沾到毛发了,就是从那一天起,嘟嘟好像心情好了些,我喂它流食,它开始吃了,晚上还进行了生病后第一次大便。”
分明是在讲一些污秽之事,但没有人觉得恶心或者好笑,只是折服于女孩儿的坚持。
“而那时候我的钱也用完了,我握着嘟嘟的爪子问它,想不想回家,嘟嘟就很灵性的叫两声,第二天我们就出院了,回到家后嘟嘟很开心,因为它觉得那是它的地盘,比医院安心许多。”
伊希切尔手伸在下面,嘟嘟就很配合的躺在地上,被撸着肚子。
“然后我每天就还是那样照料,太阳好时就带嘟嘟晒晒太阳,就在回家第五天后,嘟嘟的后腿居然能动了。”
伊希切尔脸上带着感动的笑容。
零开口道:“自愈,动物都有一定的自愈性,虽然只是理论上,极小可能性的,这是唯一在溶栓期过后,能够慢慢恢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