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其莫不知为何突然不在状态。眼睛四处瞄了一番,这才一咬牙走到蕊儿跟前。
一巴掌狠狠扇下!
其莫本就是练武之人,这一掌虽只用了三分力道,却也不是一般娇弱宫婢能承受的。果然,蕊儿身形一偏,唇角当即沁出几缕鲜血,半边脸肿胀得老高。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蕊儿跪在地上拼命磕着头:“奴婢说的是实情,不知哪里错了……”
“实情?黑灯瞎火,你一个人在此闲逛?嗯?”弋姝挑了挑眉。声音稚嫩清脆,但那尾音长长,却透着一丝危险意味。
“奴婢……奴婢怕打扰郡主休息,出门时便没有带灯。”蕊儿颤声回道。
“是你先到,还是世子?”
“是世子。”
“可有旁人在此?”
“没有。”
“你从哪过来的?”
“韦夫人的静昌宫。”
……
一番问答戛然而止。
“其莫!继续掌嘴!”弋姝冷冷吩咐着,眉宇间越发冷漠,压迫感十足。
其莫瞧了瞧自己右手,嘴角撇了撇。她堂堂暗卫,居然还有当打手的一天!不过公主气势如此足,她也不能含糊。
上前又是一掌!
蕊儿另一侧脸也霎时通红。她再不敢动弹,只低垂着头、指尖半屈抠着地,越发紧张。
“你再不说实话,就不是其莫动手,该是暴室嬷嬷了!”弋姝淡淡道。
正在双方沉静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微微嘈乱。脚步声来得很快,以至于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位贵人就来到了弋姝跟前。
“怎么?姝公主这是刚回宫就要立威么?可找人撒气也得瞧准主人!琦儿难得进宫一趟,你揪着她婢女是何意?”为首的一位女子年约四旬、裙裾华贵,一开口自有一股含而不露的威气。
另一位年约二十,体态丰腴、面若桃花,虽满脸疑惑却乖巧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弋姝回望了两人一眼,也未行礼,只沉声道:“我问她自然有我的道理,韦娘娘着什么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大王子与大公主的母妃韦夫人,也是宫中唯一能与王后分庭抗礼的后妃。传闻韦夫人与当今王上曾是青梅竹马,只是碍着弋国历代祖制——必须娶天齐田家嫡女为后,这才不得已屈居夫人之位。也因此,静昌宫与凤栖殿向来水火不容。
反正不和,她也懒得做表面文章。
“郡主!郡主救救奴婢……”地上的蕊儿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双目带泣地望向那年轻女子。衬着两侧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越发楚楚可怜。
那女子脸上明显有些挂不住,尴尬一笑,上前拉住弋姝道:“姝妹妹,我这婢女从小在我身边散漫惯了,又胆小怕事。若是哪里得罪了妹妹,妹妹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弋姝直直望着她。几年不见,弋琦倒是越发明艳动人了。双眼明亮、嘴唇略厚,身材属于凹凸有致的丰满。说起来,离王叔明显是站在王后一派的,但弋琦却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弋适。
韦夫人当初自然巴不得,急急为两人定下了亲事。如今离王地位微妙,韦夫人便道两人属相相冲、今年不宜成婚。明眼人都知这是缓兵之计,偏偏弋琦不自知,仍巴巴地贴着静昌宫。韦夫人在人前也对这位“准儿媳”维护有加,算自己赢了个好婆婆的口碑。
弋姝一向瞧不上“恋爱脑”的人,加上弋宁落水,唯一的嫌犯又是她贴身侍婢。所以再开口,语气也不是那么和善:“她不是得罪我,而是得罪了弋宁。”
弋琦一怔,顿觉自己弱了声势。再一想,自己毕竟年长几岁,名义上也算弋姝堂姐,于是轻咳了两声,又道:“蕊儿与世子并不相识。若是方才无意中与世子有些龃龉,回头我这就带她跟世子陪不是去。”
“弋宁现在躺着呢,怕没空见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