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京中,已经是临近午时。
几人照着其莫所说方位,晃悠悠地来到东坊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果然,大门紧锁着。
弋姝敲了半天,终于有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探出了脑袋。
“老人家,我想找彦九绣娘。”弋姝甜甜一笑,很是可爱。
老头连连摇头:“彦九受伤了,这段时间小店都不接待客人,几位还是请回吧。”
说罢,伸手就要关门。
韩墨一抬胳膊,直接将门给顶开了。
老头被推了个踉跄,当即叫嚷起来:“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强闯民宅么?”
韩墨不耐烦,朝着老头一挥衣袖。
那老头随即脸色憋得通红,双手捂着喉咙惊恐地咿咿呀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带我们去见彦九,否则你这辈子别想再说话。”韩墨冷冷威胁。
老头颤巍巍地瞄了眼里屋,不得已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庄伯,谁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屋内传来。
几人也不客气,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床上,一位年逾三旬的女子猛然坐起身。随即又似乎意识到什么,极力将被子拽高掩住大半身子,一副惊惶失措模样。
“你是彦九么?我听青禾姐姐说你制衣裳不错,想请您帮忙制件衣裳。方才还以为你故意装病推脱呢,没想到还真是伤了。”弋姝望着她,懊恼地撅着小嘴,像极了京中娇蛮的贵族小姐。
“彦九手艺粗鄙,是青禾小姐抬举了。”彦九终于稍稍缓和,朝着弋姝欠了欠身道:“小姐若是不急,等彦九腿伤好了,再去府上为小姐量体裁衣。”
“你腿哪里受伤了?”弋姝故意好奇地靠近床榻,坐下:“刚巧我这师父是医界圣手,不如让他帮你瞧瞧?”
一旁,韩墨嘴角微扯。师父……他可没想当这小丫头师父。
彦九忙往里缩了缩,偷瞄了眼韩墨,轻声道:“谢过小姐。民女小伤而已,怎可有劳神医。”
弋姝眼眸微闪,神医?她方才可没说韩墨是神医。
“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弋姝糯糯说着,笑得天真又纯善。
小手却猛然一掀!
“啊!”彦九一声尖叫,忙捂着脸。
一双白皙的小腿赫然露在众人眼前,竟……没穿亵裤。
右腿绑着两圈白布,上面渗着淡淡粉色血印,明显受伤不轻。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民女说过不需神医诊治,小姐是故意来羞辱彦九么?”彦九眼中一瞬冒出几滴泪珠,要坠不坠地挂在长睫毛上,甚是委屈。
“那个,”弋姝忙把被子盖好,尴尬地试着解释,“我没想到会这样……”
“还请小姐出去。”彦九眼底泪意越发涌动,语气坚定。
“小姐,不如我们先走吧。让这位彦九姑娘好好养伤。”邰嬷嬷上前扶着弋姝站起,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人,她不认识。
彦九低垂着眸,双肩微微一动,似乎依旧很伤心。
弋姝低望着她。
片晌,突然轻笑:“彦九,你认识我!”
彦九猛然抬头,诧然地看着她。
“你看,我来这么久,你竟没问过我是谁。”弋姝淡笑,“可你却知道神医。嬷嬷方才说让我们出去,你突然放松了。你,是猜到我们要来吧?”
“师父,瞧瞧吧!”弋姝侧过身,朝着韩墨挑了挑眉。
韩墨幽深的目光,望着她,透着欣赏与一丝丝暖意。
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彦九小腿。韩墨嘴角轻扬:“彦九姑娘倒是对自己挺狠。”
“怎么说?”
“她这伤根本不是摔伤,也没伤筋动骨。瞧这伤口走向,明显是自己故意划伤的。而且,按照伤口愈合程度,受伤不超过两日。”
“那就说说吧。”弋姝悠闲地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