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书房里,姜演坐在书桌后翻着奏折。
云蔓双手放在小腹,回到:“送走了,奴婢也派人去广陵接平王妃和小郡主去了。”
“嗯,到时候直接让皇嫂去和皇叔汇合,小郡主送进宫来。”姜演头也不抬。
云蔓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她心中的疑虑:“殿下,属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放平王离开,平王此人野心勃勃,怕是不能信任,要是坏了殿下的大计怎么办?”
姜演这才放下折子有耐心的给云蔓解释。
“这件事只有平王最合适,夏国既然敢把手伸进来,那就不要怪本宫对他们做同样的事。”
“夏皇生性多疑,年过六十但身体健康,膝下的皇子个个都已经成年,太子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你以为他真的愿意一直当太子吗?只不过是没有契机和兵力。”
“既然夏皇敢离间平王来刺杀父皇和本宫,那本宫就让夏皇也尝尝被亲生儿子逼宫的滋味。”
“平王虽然野心勃勃,但他善于伪装,足智多谋,他的家人就是他的软肋,他没有儿子那本宫就接他嫡女进宫养着。”
“况且本宫还光明正大的派了人到他和皇嫂身边,就是要他们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本宫都知道,不要耍小把戏,不然小郡主出什么意外本宫可控制不了。”
云蔓不禁心里暗骂自己愚蠢,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却还是这么蠢,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云蔓跪下叩首:“奴婢不该质疑殿下的决定,请殿下惩罚。”
姜演看了一眼云蔓继续批折子:“自己去领罚吧,下不为例。”
“是。”云蔓脸上这才有了笑,殿下肯罚她说明殿下没有生气。
云蔓离开后,月来进书房伺候,毕竟主子身边不能没有人。
主仆二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里,只有姜演翻奏折的声音和月来偶尔端茶倒水忙碌的身影。
有个小太监小跑到书房外,探头探脑的发现书房外面没有人,只能忐忑的捏着嗓子低喊:“奴才求见太女殿下!冯公公派人来说,陛下醒了,召殿下即刻前往养心殿。”
书房里,姜演拿着毛笔刚要沾墨的手一顿,月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殿下,陛下召见您过去,小太监说除了您,前朝的几位大臣和后宫的主子娘娘们都去了。”
听月来这样说,姜演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
“走吧。”
养心殿外依旧有人把守,但有了姜帝的准许就可以进去。
姜演进去后看到的就是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妃子,姜怜和姜瑜也都在。
王皇后坐在龙榻上,姜帝握着她的手。
姜演走近,对着龙榻上的姜帝作揖:“儿臣叩见父皇母后,儿臣来迟了。”
姜帝气色恢复了一些,不像刚醒来时候的惨白。
见到姜演,姜帝对她招了招手。
姜演走到龙榻前,单膝跪地平视姜帝。
姜帝伸出没有牵着王皇后的手,慈爱的摸了摸姜演头上的发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力不从心了,朕也累了。年轻时留下来的伤到老又要折腾,朕还想要养好身体带你母后去游玩呢。”
“父皇……”姜演知道姜帝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有点儿不愿意登上那个位置了。
她从现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二十年。在这里她的父亲虽然是皇帝,但对她的爱比现代的父亲更多。
在这里,她的父母就是姜承赢和王召,这里已经是她的家。
姜帝:“冯守安,宣旨。”
“奴才在。”冯公公一甩拂尘,手持明黄色圣旨,走上前一步,所有人都注视着他。
姜演与王皇后对视一眼,一同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余闻皇天之命不于常,唯归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