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轮胎与地面摩擦,碰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白宥受惯性的作用,身体不可控制的往前倾倒。
“操,你就不能提前一秒说啊?”白宥瞟了边上人一眼,乔也已经开门下车了。
“诶诶诶!你去哪里?”白宥跟着下车去。
奇了个怪,这家伙不是要去火车站么,怎么半路就下车了。
乔也没有搭理白宥的问题,拐进了一个破落的小巷子,巷子里有狗,闻见陌生的气味,疯狂吠起来。
“汪汪……”
那些狗只是叫唤,但不敢近人身,白宥在路口停下脚步,听着里面歇斯底里的犬吠,没有进去。
“你来这里干嘛?”白宥低声问,警惕盯着隐藏在巷子深处发光的眼睛。
“乔爷!”白宥喊他,男人并未回头。
倏地,狗不叫唤了。
乔也的身影与乌黑的巷子融为一体,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白宥在路口踱步,迟迟不见乔也出来。
他折回车上,拿了强光手电筒,只身往巷子里面走。
温县有很多这种荒废破落的小巷,越往里面,越黑,越窄。
路边有一座木墩,拴着半人高的狼犬,手腕粗的铁链很长,正好拦住了前进的道路。
白宥打着光,俯身去看狗,后脑有一丝血迹,狗肚子上下起伏,是被打晕了。
“走了。”
低沉的男声在上方响起,毫无防备的白宥吓得心尖一颤,手电筒陡然从手里掉落。
乔也反应极快,伸手从空中捞过手电筒,极亮的光打在他的身后,将黑夜破开一道深深的缺口。
白宥顺着光看过去,巷子拐弯处有斑斑血迹,像手模样的东西正抓着墙角,看起来很诡异。
顿时,白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一瞬,刺眼的光照在脸上,白宥下意识抬手捂上眼。
“对摩托车动手脚的人?”白宥问。
乔也没回答,把手电筒扔给白宥,算是默认。
……
翌日凌晨,严素素刚睡下,就被黄毛大声讲话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冷着一张脸,出了房间门,不大的客厅里,坐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也斯文。
中年男人看到了严素素,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打量这间屋子。
“董医生,您先坐一会儿,我去给您泡杯茶。”黄毛陪着笑,跑到厨房里烧水泡茶去。
小平房就两室一厅,厨房就只用一块木板与客厅隔开,严素素跟着他进厨房,两个人站着格外拥挤。
黄毛烧上水,叫严素素出去。
“你才下班,去睡觉。”
“那个董医生是谁?”严素素偷偷往客厅里瞥一眼,正好就撞上董医生的目光。
严素素一愣,对方抿唇,和善的笑了笑。
“他啊。”黄毛跟着瞥了外面一眼,特意压低了声音,“是别人介绍给我的医生,大城市来的,可靠。”
严素素将信将疑,她又往外面瞧,很快又被黄毛给推进了房间。
“你快去睡觉,这里有我呢。”
“哥,谁给你介绍……”严素素话没说完,房间门就被黄毛从外面给关上了。
董医生往这边看了一眼,起身到了厨房这边来,煤气灶上正在烧水,黄毛蹲在地上玩手机,刷着美女唱歌跳舞的小视频。
“啊,董医生,您去客厅坐嘛,这里多不干净啊。”黄毛抬头,赶紧站起来。
董医生瞥了厨房一眼,笑着开口:“没事,你带我去看看病人吧。”
“好好,您跟我来。”
严素素房间的隔壁,就是黄毛的房间,里面摆了两张床,一张空着,另外一张床上躺了个中年妇人,妇人面色蜡黄,全身不能动弹。
她是严素素和黄毛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