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北风瑟瑟。
街边的人家都已熄灯休息,绿色出租车停在路边。
后车门打开,踏下来一只运动鞋,有些旧,却干净。
司机从后视镜偷瞄了下车的男人一眼,然后从窗户见人消失在街角。
他不止一次在深夜载过这个年轻漂亮的男人,又是去水南街这种地方,司机对他的印象更深。
“年纪轻轻,长得又好,怎么就没个正经事儿做。”司机感慨一声,赶紧发动车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水南街不养狗,夜里来往的人多,狗会惊了客人。
杂货店的灯还亮着,进门就看到一身红裙的女郎在餐桌边吸烟,架着二郎腿,老爷们的模样。
“喏,回来了。”白宥听见声音,抬头扫了一眼,“来一根?”然后,他把桌上的烟盒往前推了下。
乔也没理他,坐到了柜台后面去。
摇椅靠背的下方,放了几多朵淡黄色的雏菊,像半个春天。
“谁的花?”乔也淡淡问了句。
“什么谁的?”白宥一脸懵。
乔也冷着脸,弯腰把花捡起来,却抓了个空。
花瓣细腻光滑,朵朵干净,比真花还真。
乔也敛起眸,看了雏菊好一会儿。
“噢,你说的是这个小雏菊啊,是不是很美?很真?”白宥探了个脑袋过来。
“乔爷,你猜猜这是谁绣的?”
男人面无神情,桃花眸冷冷扫过白宥的脸。
白宥一顿,感觉有冰渣子从脸上压过,生疼生疼的。
“变态。”乔也说完一句,转身去了楼上。
“嘁,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翌日,乔也早早起了床。
白宥买了早点放在餐桌上,他只管吃就是。
上午店里的生意还是那几个常来的女人,中午快要过了,乔也的饭还没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消息,索性起身去厨房。
窗户一夜未关,灶台上落了灰。
小厨房里的药味散的所剩无几,柜子里是洗的干净锅碗瓢盆,也没有中药包。
他抿着唇,转身之际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宥。
“你怎么来厨房了?”白宥见他在这里倒是惊讶,这位爷可是从来不动手的。
“窗户怎么没关?”
“呀,昨天小姜亦打开来透气,我忘记关了。”白宥赶紧挤进厨房,把窗户带上。
“对了,姜亦的药都吃完了,她的病应该也好了吧。”白宥找了快湿抹布擦灰。
“乔爷,你说这姜亦,看着柔柔弱弱的,手怎么那么巧,脑子转的还还快,这是天才吧?”
“闭嘴。”乔也冷冷扫过去一眼,白宥立马就不说话了。
出了厨房,他走到柜台,瞥了一眼摇椅上的雏菊,外头的日光照耀,它们似是向阳生长,生机勃勃。
白宥出来看到餐桌上的饭没动,而乔也在柜台那边,抱着电脑和人打电话。
奇奇怪怪的,白宥都习惯了,他也不管乔也吃不吃,直接上楼睡觉去。
男人目光从楼梯口移开,电话里是熟悉的声音,还带了点惊讶:“消息这么快?”
“不要就把机会留给别人。”满是不耐烦的语气。
那边赶紧说好话:“行,钱我尽快汇过去。”
……
一中操场上,一群学生在风里瑟瑟发抖。
“姜亦!”胡招娣小跑过来,塞给姜亦一杯“香票票”奶茶,“我就知道你们也上体育课。”
“谢谢。”姜亦接了奶茶,看到名字微微顿了下,“乔爷店里买的?”
“诶,你怎么知道?”
姜亦只是笑,抿唇不语。
“马上就要放假了,你什么回家?我去你家接你?”
“不着急。”姜亦吸了一口奶茶,拿着手机回复林国庆的消息,他说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