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县有两个公立高中，二中最好，客气来说，一中较差。
上午第一节上课，老师还没进教室，十班已经乱套了。
程然是班长，倒不是学习有多好，人有多上进，仅仅因为学生们怕他。
这个叫程然的学生，是不折不扣的混子，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也就他镇得住十班的人。
“诶。”程然从最后一桌跑到讲台边，蹲在姜亦边上，女孩身上很好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洗发水，就和别人不一样的香气。
姜亦在写昨天发下来的物理试卷。
“新同学，中午我带你去外面吃饭？”
程然长得还是不错的，个子高，属于痞帅的类型，学校里不少女生喜欢他。
姜亦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去，谢谢。”
程然扬着眉，也不打扰她学习，就在边上看着，等老师来了，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吊儿郎当地走回自己位置。
对每位老师而言，上十班的课是一种煎熬，还不如对牛弹琴，这群学生会让你觉得教师生涯黯淡无光。
现在却不一样了，十班来了一个姜亦。
这颜值，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一时间，高三十班来了个美女，一天就传遍了学校。
“然哥，这校花不好追啊。”讲话的男生把手上的篮球传给程然。
十班上体育课，女生们有的在玩排球，有的就在树荫下看书，比如姜亦。
她的背挺得很直，偶尔活动一下脖子，犹如慵懒探颈的天鹅。
程然看了好几眼，然后一个假动作绕过对手，上篮，中了。
全场沸腾。
看热闹的男生女生在篮球场外欢呼：“然哥！然哥！”
挥汗的勾起唇，特意看了姜亦的方向，女孩已经不在那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顿时，心沉了半边。
“然哥，你就不玩了撒？”
程然往篮球场外走，没有理他的“狐朋狗友”们。
……
太阳落山不久，水南街的路灯全都亮了，深处的霓虹灯五彩缤纷，同杂货店门口暗淡的路灯比起来，仿佛两个世界。
乔也躺在摇椅上，听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睛张开一丝缝儿。
女孩踏着小白鞋，还是早上那条裙子，幽幽灯光下，露出来的细腰格外妖娆，又纯又欲。
恰时，白宥拎了外卖回来，看到正准备上楼的女生，叫住了她：“姜亦，吃饭了不？一起吃饭吧。”
“吃过了，谢谢。”女生笑得很甜，余光却是落在另一边。
乔也起身，慢悠悠走到餐桌，等着白宥打开包装盒。
“你可真是个大爷，还要我伺候。”白宥嘟囔了一句，手上动作不落下。
“诶，人家小姑娘，被你凶得都不敢上桌吃饭了。”白宥打开了辣椒炒肉，肉放了很多，香喷喷的。
“你们很熟？”
白宥乐呵呵地回答：“不熟啊，但她是美女。”
乔也打开一次性筷子，看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变态。”
“……”
白宥心里那个后悔啊，就应该在辣椒炒肉里面放点毒，最好是敌敌畏吧。
姜亦不用去上晚自习，学校寝室已经分配好了，她被分在一班的宿舍，章老师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让她准备入住。
乔也吃过饭，就看到女孩子拖着行李箱下来，那箱子似乎没有装什么东西，小姑娘毫不费劲地就提下楼。
白宥晚上不在店里，吃过饭就出门。
姜亦把房间钥匙和二十块钱放在玻璃柜台上。
“谢谢。”
乔也瞄了一眼，伸手把那两样东西收了。
“有什么值得谢的。”声音清冷到了极致，也好听到了极致。
“便宜。”姜亦说的也很简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