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抽调集结的人马,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粮草物资,不达到一个能够交代的标准,怎么能空手而归?
拼消耗也要打到鸭绿江,阿敏等奴酋自有心中的目标。何况,死伤的又不是建州勇士。
“想必镇江堡也会弃之不守吧?”杜度眯了下眼睛,猜测着说道:“敌人着重于阻击,肯定想逼我军知难而退。”
济尔哈朗沉吟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辽东的敌人兵力不多,可虑的是辽南。但我军快打快撤,应该无虞。”
对于东江军的机动速度和总兵力,建虏还是存在着误判,主要在于特战营和飞骑营的迅速扩充,以及骡马化的加速推进。
特战营虽然号称为营,但通过从各协抽调精锐扩充,已经超过一协的兵力,达到了一万余人。
而且,在得到朝鲜义兵的补充,特战营的可战之兵,已经达到了一万两三千之多。
飞骑营则是在今年遵化大捷后,通过马市,朝廷的支持,以及辽镇人马的吞并,一下子从九千人,扩充到了一万四五千。
对于朝鲜方面的军力,建虏也低估了其这几年的发展。在郭大靖的大力扶持下,朝鲜平安北道聚集着装备最精良,也最能打的一万五六千人。
即便林庆业不能将全部人马都调到义州,朝鲜军队也有一万两千人能够参战。再加上皮岛的左协两个营,共有一万七八千的兵力。
尽管战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兵力的多少,还有战力的强弱。但朝鲜军队野战能力欠缺,可倚仗火力优势,倚坚防守的话,已经能与建虏抗衡。
这些因素决定了建虏的此次发动,已经是失败的定局,只是在于损失的大小而已。
正面的交战还有持续,东江军利用火炮的射程优势,重火枪的破甲之利,不断地给敌人增加着死伤。
两侧迂回的建虏趟雪穿林,也遭到了预伏的东江军将士的勐烈打击。
韩仲全身披着雪地伪装服,带着他的手下,静静而隐蔽地潜伏在山林雪丘之间。
特战营是精锐,可精锐中还有精锐,那便韩仲等人,是特战营中的特战队。
雪地伪装服在今年又升级了,不再是纯白色的布料,而是白色上印染了些许灰色和黑色的形状。在实验中,更具隐蔽性。
上百架弩也涂装了伪装色,甚至连弩箭的杆都是白色,寒冷而锋利的箭头指向前方。
影影绰绰的人影已经出现,那是包抄迂回的建虏。显然,只从伪装上,他们就已经远远落后。
在伪装隐蔽得极好的特战队士兵眼中,这些建虏如同活靶子般的明显。他们趟着厚厚的积雪,象笨拙的狗熊缓缓而来。
韩仲的铁面已经染成了白色,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注意到他的头微垂,通过望山瞄准了敌人。
嗖,嗖,嗖……弩箭无声,白色的箭杆也极不显眼,如同闪电般从不同角度和距离射向敌人。
啊,啊,啊!惊呼惨叫不绝于耳,猝不及防的建虏接二连三被弩箭射中,在喷溅的血花中摔倒在地。
弩箭似乎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也象是从树木之间、雪丘之中,建虏没有看到几个敌人,反倒是更加惊慌而不知所措。
建虏军官大声呼喝着,在前方组织起盾牌遮挡,后方有弓箭手反击,继续向前行进。
前方几十米外的雪中有杂沓的足迹,显是有敌人活动过,建虏一边向能看见的人影射箭还击,一边愈发谨慎小心起来。
任何工事,都能够减轻伤害,甚至能救你的命。
在特战队的字典里,这句话应该是郭帅说过的,连他们的指挥官,甚至是特战队的精英,都是郭帅亲手训练出来的。
不仅有隐藏的工事,还有隐蔽的移动线路,特战队的士兵们在悄然移动,并瞅准时机,向建虏射出弩箭。
盾牌只能护住要害,却挡不住全部的身体。特战队的弩箭射击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