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一样,连情景都几乎相同。皇太极的肉也是被京城百姓争抢而食,锉骨扬灰和酒吞。
“崇焕之祸,其自取耳!”毛文龙与郭大靖一样,竟然也没有欢欣鼓舞之意,捋须皱眉,发出了慨叹。
郭大靖点了点头,说道:“志大才疏,却不自知;除了胆大,别无所长。”
只是龟缩守城,便能称之为名将,显然是标准太低。
但袁崇焕恐怕正是被政治上的宣传所捧杀,宁远之战后,真的以名将自居,产生了极度自信自傲的心理。
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却没认清刷子没毛,是秃的。
也或许,他就是赌徒的心理,一路靠大言和大胆快速晋升,成为封疆大吏,也终于是死在了他的大言不惭之下。
“毛承禄的前协已经前往皮岛,与孔有德所部换防。”郭大靖收拾了下心情,开始汇报工作,“秋收前后的作战准备也基本完成,将出动两协和一个飞骑营。”
毛文龙微笑颌首,说道:“计划我已经看过,料敌从宽,出动如此兵力,本帅颇为放心。”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到时候,本帅将派两协前出,占领牛庄驿,逼近海城河,牵制建虏。”
郭大靖说道:“联络蒙古诸部的工作也算顺利,在盘山开设了市场,交易规模现在还不算大。等到入秋,才是牛马牲畜能够大量上市的时候。”
“开始了就好。”毛文龙说道:“蒙古人缺乏日用品,却只有牛羊牲畜能用来交换。另外,你雇佣他们养牛马,也是个好办法。”
养牛养马,自然是蒙古人最拿手的工作。东江镇已经在复州的沙河流域建立了军马场,但规模还不太大。
借着与蒙古诸部开马市交易的机会,郭大靖准备扩大军马场,暂定在长生岛、中岛和西中岛,使东江军拥有更多的战马来源。
在岛上,没有船只就等于隔绝,也防范了蒙古人作间谍,与外敌通风报信儿。
“对了。”毛文龙捋着胡须微笑道:“宁远的祖大寿,还派人送来了礼物,恭贺本帅晋封侯爵。”
郭大靖目光一闪,露出讥诮之色,说道:“这帮守城之犬,不老实地呆在宁远,无事献殷勤,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想购买一批新式火枪。”毛文龙冷笑起来,说道:“你以为如何?”
“这个——”郭大靖挠了挠头,不是很确定地问道:“边将交结,私购兵器,这不舍朝廷法制吧?”
毛文龙露出奇怪的神情,转而又笑道:“确实不合法制,就让他们向朝廷申请调拔吧!”
朝廷法制从郭大靖口中说出,确实很让毛文龙感到奇怪,也意识到这是郭大靖反对的借口。
卖给建虏绸帛锦缎,交结西夷购买军火,发行军票解粮饷不继之困……不合朝廷法制的事情,郭大靖干得还少了?
而且,朝廷也已经开始仿造新式火枪,申领调拔,正是该有的程序。
只不过,郭大靖对于朝廷在匠户体制下打造的火枪,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
连鸟铳都造不好,更不要说装药更多、威力更大,却又要求打造更精良的新式火枪了。
还有一个关键的技术,那就是高弹性钢。这个问题不解决,打造出来的燧发枪,发火率应该低得可怜,还不如用火绳枪呢!
估计,打造出来的新式火枪发到部队,也很快就会人嫌狗厌,和鸟铳被士兵们畏之如虎,是一样的结果。
体制呀,大明的体制已经是积弊丛丛,不彻底改革,什么好政策,什么好事物,也都做不好,推广不了。
既然毛文龙提到了辽镇,说到了祖大寿,郭大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中的担忧讲了出来。
“走私粮草物资,卖国资敌?”毛文龙显出惊诧之色,皱起了眉头,缓缓眨着眼睛,半晌无语。
郭大靖苦笑了一下,说道:“万岁处置辽镇,还是太操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