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驰奔的建虏发出了三轮猛射。
察玛海在重火枪的射击中便被击倒在地,沉重的铅弹打断了他的腿,又打伤了他的马,他栽在雪地里,疼得翻滚嚎叫,却被不及躲避的马蹄踩踏昏迷。
卑鄙,无耻!
建虏军官噶布喇斥骂着,向前射出一箭,被火枪连击,倒下了太多的骑手,连箭矢都稀稀拉拉,并未对敌人造成太大的杀伤。
而敌人的骑兵猛然加速,在几十米外,用手弩发出一击,便挥舞着马刀冲杀而来。
呐喊声震天动地,高举的马刀反射着刺眼的光,积雪泥土被马蹄践踏刨飞,大地都在颤栗。
五十人一排,四排骑兵在奔驰中不断调整着左右和前后的间隙,努力使冲击的队列象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在建虏的弓箭中,也有骑手落马,但骑兵队列收缩调整,在与敌接战的一刻,还是保持住了足够的密度。
“杀!”最后一声发自胸腔的呐喊,刀随声势,无数马刀一起落下,带着森严的寒光和凛冽的杀气。
噶布喇蒙圈了,空中落下了一排马刀,攻向他的就有两三把,他迟疑了、犹豫了,下意识地放松了缰绳,并举刀格挡。
刀上几乎同时传来了两下沉重的撞击,没等他反击,剧痛便袭遍了噶布喇的全身。
一把马刀斜着劈下,斜肩带背,在血肉迸溅中,把噶布喇砍翻落马。
在地上翻滚惨嚎,第二排冲上来的骑兵马刀一拖,结束了噶布喇的痛苦。
噶布喇至死都不明白,敌人摆的是个什么阵势,自己武技高超,怎么会一个照面便被劈翻,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干掉。
骑兵墙的冲锋,本质上就是以多打少,以人拼人。任何退缩招架,都意味着死。敢于拼命,也不过是一换一而已。
但面对砍来的刀、刺来的枪,闪避招架是人的本能反应。
谁上战场不想着多杀几个敌人,你砍我我砍你的同归于尽,想必没几个人有这个心理准备。
而建虏的冲锋骑兵,本来就是参差不齐,有快有慢的。又被火枪猛烈打击,密度就更稀疏,组织也有些混乱。
说白了,面对冲击过来的严密队列,建虏都是以少打多,也基本上都会有噶布喇那样的本能反应。
而飞骑训练骑兵墙战术,已经大半年,冲击速度、间隙填补、脱离重组,已经有了比较成熟完善的操作。
第一道骑兵墙斜着推过,很多措手不及的建虏骑兵,只因为稍许的迟疑,便被瞬间砍翻落马。
什么武技,什么骑术,在这种人拼人的交锋中,失去了作用。要么以砍对砍,以一换一,要么就白白被砍杀。
显然,建虏完全不适应这种打法,也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措手不及之下,几乎是一边倒地被砍杀。
但第一道骑兵墙依然有将近三分之一的骑手落马,紧接着,第二道骑兵墙又推了过来。
刘兴祚马刀向前指去,率领右侧的骑兵队也是斜向冲向了建虏。
一道一道的骑兵墙,如惊涛骇浪,一波一波地拍击碰撞,先是手弩,再是齐刷刷的刀劈,将挡在前方的、已经混乱稀疏的建虏砍翻落马。
两道斜向冲击,最后则是刘奇士所部的正向冲锋,轰隆隆的马蹄声,刨起了泥土和积雪,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地扫了过去。
左向、右向、正面,每队两百骑,四道骑兵墙,共是十二道切割扫荡。
刀光闪闪、雪尘飞扬,飞骑在战场上纵横冲杀,呼喝呐喊响彻天地,令人血脉贲张。
“杀!”刘奇士的狗腿刀势大力沉,将建虏的弯刀砍断,劈在建虏的颈肩之间。
在污血迸溅中,刘奇士的战马停顿了一下,便被他操纵着,灵活地越了过去。
在训练中的模拟冲杀中,骑兵墙战术也在不断改善,不断调整。骑兵之间的距离也不再是十分紧密,而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