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建虏统治区,就是走的冰封河道。
这样的话,坐船溯流而上,抵达秀岩地区,就更方便了。
尽管郭大靖还没有准备好,但没有目标,准备也没有针对性。明年,他暗暗地定下了时间。
部队在夜幕降临前,顺利地渡过了海城河。稍事休息后,连夜赶路,穿过大片岭,在天亮后终于进入了安全地区。
半夜的时候,郭大靖亲自带队,率领五十名精锐骑马袭击了姚氏祖孙所居住的屯子。捣毁了屯外的庄园,解救出屯子内的近百辽民百姓,并在天亮后与大队顺利会合。
接下来,人马继续南撤,一天后到达毕里河,与在此留守接应的船只联络上。等大批船只闻讯赶来,部队乘船顺流而下,直入大海。
又闻到了海水的咸腥味,又看到了辽阔的大海,郭大靖长出了一口气,直觉得心胸大畅。
数艘大船入海后转向西行,直奔旅顺。郭大靖带着百多士兵,带着战利品,去向毛文龙报捷。
其他部队和辽民百姓,则坐船向广鹿岛驶去。又有一批辽民百姓要过上新的生活,没有建虏欺压打杀,不必成天担惊受怕。
姚新扒着船舷,一脸好奇地望着大海,心里充满了憧憬,心里的忐忑不安也一扫而空。
东江军说话算数,不仅收留他们祖孙,还把屯子里的乡亲们都救出来了。嗯,这都是我和爷爷的功劳,他们都要感谢。
姚新咧嘴笑了起来,头次坐船出海,竟然没有不适,可见天生体质如此。
一阵熟悉的说话声传来,姚新赶忙转头,看到刘奇士和一个军官说着话走上了甲板。
刘奇士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被蛇咬了一口,他不是过敏体质,多流了点血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郭大靖还是让他先回岛休息。反正去向毛文龙汇报,也不用打仗,安全得很。
“那个俘虏看好了,郭将军要有大用的。”刘奇士嘱咐完,打发走了军官,掏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惬意地喷出酒气。
郑新小跑着过来,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大人,您还用换药吗?”
刘奇士转头看着郑新,摆手道:“伤好了,不用再换药了。”
郑新抽了下鼻子,嘴唇翕张了两下,怯怯地说道:“大人,被毒蛇咬了,是不能喝酒的。”
“不是告诉你,伤好了吗!”
刘奇士的嗓门忍不住又大了起来,翻了翻眼睛,他自顾自地走开,在船舷旁站定,又喝了一口酒,望着广鹿岛的方向,露出微微的笑意。
郑新扁了扁嘴,不敢再靠近这个粗鲁的军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抱着膝盖眺望大海。
韩仲带着儿子韩山童也走上了甲板望风景,看见刘奇士,礼貌地上前施礼。
“不用客气。”刘奇士把装酒的水壶递过去,“来,喝一口。”
韩仲闻到了酒味,眼睛亮了起来,犹豫了一下便接过来,仰脖喝了一大口,哈着酒气笑道:“好酒,好酒。没长时间没尝过酒的滋味,属下都记不得了。”
刘奇士有了酒友,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招呼着韩仲坐下,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边喝边聊,关系更加熟络亲近起来。
“你去舱里某的房间,再拿一壶。”刘奇士吩咐韩山童去跑腿,“还有几块烤肉,在墙上挂的袋子里,一并取来。”
韩山童痛快地答应着,转身下舱。一会儿工夫,便又赶回,把酒和肉都放到刘奇士面前。
刘奇士拿了一块烤肉给韩山童,算是跑腿儿的报酬。
正好,他的眼角余光扫见不远处抱膝而坐的郑新,迟疑了一下,又拿出一块,说道:“给那个丫头送过去,这些日子给某治伤换药,算是个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