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新茶,郭将军赶得真巧。”林天生马上转头吩咐伙计,给郭大靖包上一斤新茶。
郭大靖拱手致谢,也不矫情,开口说道:“上次相见,谈了下从东南购粮之事。现郭某要前往广鹿岛驻守,此事便可敲定了。”
“恭喜恭喜。”林天佑再次致贺,说道:“既已有了明确码头,购粮之事就好办了。不知郭将军第一批要购粮多少?”
郭大靖已经打听过,林家有两条海船,载重在万石左右,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五百吨。
如果满载的话,按照当时两银子四石米的价格,买一万石的米,不算运费,大概需要两千五六百两银子。
“今年先买一万石。”郭大靖很干脆地说道:“定金一千两,三天内交付。”
林天佑还未开口,林天生笑着答应下来,说道:“没问题,下半年肯定送到。”
郭大靖愣怔了一下,但随即笑了起来,这是个爽快人,好象也有讨好结交的意思。
“没想到林兄这么豪爽。”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说道:“某还有一件宝物,请二位看看,给估个价。”
郭大靖留意到林天生数次瞟过绸布包裹的镜子,也不卖关子,伸手打开绸布,让二人观看。
“这个——”林天佑凑近一看,镜中清晰无比的镜像吓了他一跳,赶忙缩回来再仔细端详。
林天生开始也是目瞪口呆,但很快调整过来,面露惊异之色,说道:“此是宝镜,不知何物所造,竟是纤毫毕现,令人惊叹啧舌。”
郭大靖亮出宝贝,再谈派藤野正乘林家海船去澳门购枪一事。只要林家兄弟觊觎这宝镜,便不会对藤野正不利。毕竟,藤野正身上要带着钱财。
淡淡一笑,郭大靖傲然介绍道:“此物不说在大明,便是全天下,也只此一面,乃是郭某祖传之的,制法早已失传。”
“说是独一无二,却也并不为过。”林天生沉吟着说道:“某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连听闻亦是没有。”
林天佑深以为然,眼中射出热切的目光。说道:“郭将军有此宝物,不知作价几何?”
越是稀罕物,价值越高,也越是不好出手。
郭大靖深知此点,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郭某亦不好定价。但想委托二位,带去东南繁华之地竞价出售。当然,佣金很丰厚,卖出给二位直接扣除便是。”
林天生和林天佑互视了一眼,都没有马上回答。
东南地区商贾众多,巨富之家亦是不少。扬州,多是富得流油的盐商;江浙,亦有一掷万金的海商。
此等宝物,若是商贾云集,公开竞价的话,卖出令人瞠目的天价,也不算意外。
但郭大靖舍得把此宝物交与他们,肯定有别的说道。他们犹豫迟疑,也是不知郭大靖的用意所在。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相信别人就要瞻前顾后,试探来试探去,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郭大靖手中还有三块,都是浴室拼接的大镜子拆下来的。尽管他也知道这玩艺儿在古代可能会卖出天价,但身在东江,也没有时间去行商赚大钱。
若是以赚钱为目的,郭大靖也不会继续征战沙场,就凭现在的身家,到东南或是海外,也是大富之人。
“此物暂且放在广鹿岛,只要贵商号帮郭某做一件事,便可拿走拍卖,不用抵押。”郭大靖审视着林氏兄弟,说道:“上次林二先生说过,与壕镜的西夷有些商贸往来。”
林天生点了点头,说道:“壕境的西夷确实常买林家收购的生丝,林某也去过壕镜,倒也认得几个西夷商人。”
当时大明默许的通商西夷就是壕境的葡萄牙人,而象西班牙人、荷兰人都没有这个特权。
为此,荷兰人还数次攻打壕境,想打破葡萄牙人的垄断,取代葡萄牙人与大明的商贸往来。
郭大靖微微一笑,说道:“西夷火器犀利,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