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毛文龙俯首认罪,都是无耻的谎言。
在郭大靖的分析中,毛文龙很可能毫无防备地进入大帐,立刻便被袁崇焕带来的人杀死,根本没有开口解释辩驳的机会。
等到毛文龙的人头挂出去,在双岛的东江军众将失去了主心骨,又被袁崇焕的说辞所骗,认为是皇帝下旨杀人,才心中惶恐不安、六神无主。
袁崇焕,袁督师,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郭大靖尽管不能十分确定自己的想象,但却不得不防备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也是他改变思维,坚决要阻止毛文龙与袁崇焕见面的主要原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原本,郭大靖是想着在袁督师绑住毛文龙,斥责其罪,并询问众将时,挺身而了,请其出示皇帝圣旨,并率准备好的亲兵,将毛文龙救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郭大靖就将彻底得到毛文龙的信任。试想,谁能忠诚到质疑圣旨,谁能忠诚到与上官翻脸对峙,唯有郭大靖敢。
但剧本可能根本不是这样,就让郭大靖不得不放弃自己想当然的计划。
如果毛文龙真的被暗杀,那一切都晚了。你就算顶着造反的罪名干掉袁督师,也于事无补,粉碎建虏绕道入关,就更化为了泡影。
正因为如此种种,当毛文龙把袁崇焕的手书让郭大靖看过,征求他的意见时,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回答。
“大帅,如今的东江镇既不缺粮,也不缺钱,又何必去与袁崇焕阅兵议饷?”郭大靖躬身说道:“何况,要阅兵,请袁督师来南关,在双岛能看到什么?”
毛文龙知道郭大靖对于袁崇焕戒心极重,并毫不避讳地预言,建虏如果绕道入关,便是袁崇焕的死期。对将死之人,敬而远之是最好的办法。
“自从南关大捷后,袁督师对于东江镇粮饷的转运,还是很尽心的。”毛文龙伸手示意郭大靖坐下,和颜说道:“况且,他也是东江镇的上官,要检阅我军,也很正常。”
郭大靖知道毛文龙之所以有自信,是因为袁崇焕有的,他都有。
比如尚方宝剑,蟒袍,金牌等等。虽然有上下级之分,但毛文龙觉得可以与袁崇焕分庭抗礼。
你有尚方宝剑?嘿嘿,真巧,俺也有一把。
你拿金牌,又巧了,俺的好象比你的还要大一些。
这几年,东江军捷报频传,毛文龙根本不相信皇帝会杀他。既然没有皇帝的旨意,袁崇焕又哪里有动他的权利?
“大帅。”郭大靖缓缓说道:“袁崇焕上任之初,是如何对待东江镇的,想必您也记得清楚。简直是要置东江镇于死地,这不是末将冤枉他吧?”
毛文龙没有说话,脸色沉了下去,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桉,显是在思索。
郭大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大帅,辽镇与东江镇并非是亲密的友军,建虏数次攻打东江镇,辽镇可有半分支援?另外,在战力上,末将不是吹嘘,东江镇已经远胜辽镇。”
毛文龙轻轻颌首,说道:“你当然不是吹嘘,本帅心里也清楚得很。”
郭大靖沉声说道:“袁崇焕更改贡道、扣压粮饷、海禁封锁,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东江镇握在手中,任他捏圆捏扁。”
“要平辽灭虏,辽镇能担此重任?想必,袁崇焕也心里清楚。希望已经转到东江镇身上,他要完全掌握东江镇,要事权统一,大帅便是障碍。”
“如果他真是名将,韬略令人钦服,相信毛帅听从他的指挥,也不是不行。但事实恰恰相反,您会放心把东江镇交到他的手中?”
“建虏在大饥荒中不是坐困愁城,自行衰弱,便是拼死一搏,绕道入关。大帅,咱们已经筹划准备充分,袁崇焕也离倒台不远,又何必与他多有纠葛?”
“若是在双岛会面,末将猜测,袁崇焕多要大帅将东江镇交与他掌控指挥。或是要大帅卸甲还乡,或是要大帅更改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