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归途的将士们都很振奋、喜悦,走起路来也轻快,精神面貌比来时更加昂扬。
郭大靖也轻松下来,和李九成共马而行,随意地闲聊着。
李九成虽然是孔有德的副手,但很有头脑和谋略,孔有德对他是言听计从,实在是不亚于后协的指挥官。
历史上,孔有德所部在吴桥发动兵变,就是李九成的主谋,甚至有裹挟的意味。
叛军在攻克登州城后,又推举李九成为首,孔有德次之,耿仲明又次之。后来李九成在作战中被明军斩杀,孔有德等人便无战意,渡海北逃。
郭大靖在相处中也发现李九成在后协的威望,甚至要超过孔有德。这和李九成的性情和为人有关系,一个苛待手下的军官,是得不到官兵的拥护的。
“总的来说,如果地形地势不利,或者是很宽广的范围,步兵对骑兵,还是难脱被动。”
对于李九成的分析,郭大靖也是比较赞同。而有利的地形地势,自然是不适合骑兵纵横驰骋的,但步兵的适应能力却要强过骑兵。
当然,所谓的被动也是相对而言。
步兵结成坚实的战阵,与骑兵厮杀,顶多是拼消耗。但骑兵可战可退,步兵移动缓慢,追击不上,自然没有主动权。
“能顶住骑兵的游射和冲击,也算是步兵的胜利了。”郭大靖沉吟着说道:“火力再能加强的话,就更好了。”
李九成连连点头,步兵有天然的劣势,你不能有太高的奢望。
就目前来说,数量差不多的步兵和骑兵能打得难解难分,就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车载炮是一方面,或许还有别的办法。”郭大靖思索着说道:“待某好好琢磨,看有没有提高火力的办法。”
李九成笑着恭维了一句,“郭将军奇思妙想,令人钦佩,末将肯定我东江军的战力还会大有提升。”
郭大靖笑了笑,说道:“如果不能提升,东江军就只能跟建虏拼消耗了。人力、物力、财力,看谁最先倒下。”
“那肯定是建虏无疑。”李九成想都没想便下了结论,笑着说道:“要论长袖善舞,郭将军当属第一。只要有钱,什么人力、物力,还不简单。”
郭大靖也是这么认为,哪怕朝廷不支持,大不了多花几年时间。民乱蜂起,朝廷就是想收拾东江镇,也没那个精力和实力。
何况,还有辽镇那个无底洞。一日维持着关宁锦防线,就要投入上万两的银子,这绝对是朝廷难以承受的财政压力。
“李将军所言,某是十分赞同。”郭大靖并不谦虚,还点着头赞同李九成对自己的夸奖和恭维,“要说赚钱,某还真不能妄自菲薄。”
李九成对于郭大靖的当仁不让也并不奇怪,老是谦虚谦逊,多了就显得虚伪。郭大靖能当着他面这么说,倒显得亲近自然。
李九成笑着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半晌开口道:“郭将军,旁人要是有您的本事和身家,估计是不会留在辽东这战乱之地。天下之大,随便找个安乐或繁华之地,尽情享受岂不是好?”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建虏不灭,内乱不平,天下之大,也将遍是腥膻。
郭大靖心中叹息,缓缓说道:“有钱就能尽情享受,郭某却不能想得如此简单。什么安乐繁华之地,没有根基,没有人脉,无亲无助,时势变化无常,兴许也过得提心吊胆。”
李九成有些奇怪地看着郭大靖,并不是很理解他的话中之意。
别的都不重要,只有曾经惨痛的历史,才是郭大靖的心病。
内忧外患,华夏沦陷,遍地腥膻,那是他全力要改变的,也是最不能忍受的。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为了华夏,他必须拼命地奋斗。
但除了他,谁也不会想到人口不过百万的建奴会窃据天下,谁也不会相信这会成为现实。
如果是百年之后的历史,郭大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