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丽着急了,担忧地抚摸着他的脸,急切地问:
“这是小秋啊,你妹妹,亲妹妹,翘,你不认得了吗?”
邹可翘厌恶之情更重,嫌弃地说:
“让她走,不要在这晃!”
邹可秋心如刀戳,她稳了稳神,问蒙丽:
“哥哥认得你们吗?”
“认得呀,他还说我们辛苦了呢,怎么对你就这样了?”
蒙丽百思不得其解。
奶奶坐在病床前,把手搭上邹可翘的腕,也柔声提醒:
“听说你摔伤,你妹妹专程从美国飞回来,她比我都着急,你好好跟她说话。”
“我让她来看我了?奶奶,我看到这人很烦,您让她滖!”
邹可翘急得头都抬了起来,冲着邹可秋大吼。
见她还站着不动,邹可翘又要起身下床。
再也控制不住的邹可秋,冲出门外。
天下着暴雨,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串成雨帘,像无数鞭子,狠命地抽在邹可秋脸上。
“你与他凡缘已尽,强留便是孽缘——孽缘——孽缘!”
那空灵而威厉的声音,搅和着雷声雨声和风声,像只无形的手,撕碎着她的心。
太可怕了!
那是带自己长大的哥哥,是嘘寒问暖拿命来呵护她的哥哥!
怎么一觉醒来,全变了?
邹可秋抱膝坐在阶梯上,哭得涕泗滂沱,撕心裂肺。
一把大雨伞撑在头顶。
奶奶心疼地看着她哭泣,静静的为她遮风挡雨。
直到她哭干了泪,哭不动了,奶奶才扶起浑身湿透的她,柔和地说
:
“回家吧。”
那一夜,她高烧四十度。
梦里,她不停地追逐着一片七彩羽毛,可无论怎么跑怎么跳,她就是追不上,抓不着。
醒来,她那厚实光泽的嘴唇上,生出一排水泡。
第五天,烧退了,项天翔也回来了。
师母和婕尔希住进申明医院,继续休养治疗。
约瑟夫在项高峰协助下,着手筹办玛妮卡工作室。
项天翔在脑科医院附近有套复式大房,劳叔和奶奶住了进来,方便为邹可秋和邹可翘还有小夹子煎药和送药。
这天,洪小瑗和云鹏陪蒙丽来到天翔阁探望邹可秋。
蒙丽一脸无奈。
原来世上最好的兄长,现在莫名其妙的把宝贝胞妹视如仇敌。
别说邹可秋,就是她也转不过弯来,隔应得慌。
“嫂子,别担心我,好好照顾我哥,他只要还对你们好,我就放心了。”
病榻上,邹可秋虚弱地对蒙丽说。
这是真心话。
醒来的邹可翘对所有人都亲近,对奶奶更是孝敬,特别对蒙丽和一双儿女体贴得细致入微。
唯独对他的胞妹弃如敝屐。
如果失去亲情的痛,只由邹可秋一人来承受,那她倍感欣慰。
哥哥留在了这个世界,还好好地活着,足矣。
忙得昏天黑地的项天翔,在美国就听说了邹可翘的变化,觉得诡异,回到水城便前去探望。
按常理,对邹可秋的厌恶,应该根株牵连到她的丈夫,但邹可翘对项天翔虽然不热情,但还算礼貌
。
“可翘,恢复得可好?”
来到病榻前的项天翔关切地问。
“还好,谢谢关心。听说你在国外遇到很多事情,也要多保重。”
邹可翘叮嘱着蒙丽端来茶水。
“有你妹妹陪伴,那些事都不是事。”
项天翔有意把话题往邹可秋身上引。
邹可翘脸色寡淡,只要话涉邹可秋,任由项天翔和蒙丽怎么诱导,不再言语。
“原来我伤害你的时候,可翘护着你,现在他伤你了,我来护着,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