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明明是假的,是不存在的,而我们的感知却那么真实?
执念,我执,究竟是个什么东东?
想不通就不想,她甩了甩头直奔主题:
“奶奶,哥哥有救吗?”
奶奶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有了嗔怪:
“你不是已请求他晚回去几天吗?对自己要有信心。”
啊,这哪跟哪呢?
真把梦当真了?
她哪天会不会成神经病呀!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束喜悦之光升起,这么说哥哥有救了?
奶奶医术可不在哥哥之下。
这么想,邹可秋一把抓住奶奶的手,急切地恳求:
“奶奶,您可一定要救哥哥啊!”
奶奶敲了敲她的脑门,佯怒道:
“就你是他的亲人?他可是我的正牌孙子!”
奶奶说着,走出病房。
邹可秋高兴地握住手,像小女孩般地跳了两跳。
她相信奶奶,哥哥一定有救了!
那晚,放松下来的邹可秋太累了,睡得特别沉特别香。
梦里,她看见奶奶牵着她的手,来到哥哥的病床。
地
上有两个大蒲团,奶奶坐上去,腿绕双盘,闭目合掌。
她也坐上蒲团,学着奶奶的模样。
倾刻,舒缓平和的诵经声,在耳畔低低地萦绕。
邹可秋看到一条光束,斜斜的从云层中穿刺下来,直直地落在病床,罩在邹可翘身上。
那光束中有一片七彩羽毛,在哥哥身体上游荡。
奶奶站起身,迎着这束光,像登云梯似的,从容而缓慢的向天空走去。
那诵经的声音,从一个人似乎变成了很多人的齐诵,却依然舒缓平和,又彰显着威仪的力量。
走过云层,她看见那熟悉的富丽堂皇的宫殿。
奶奶瘦小的身影,像充气的球体般在虚空中无限澎涨,最后虚化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光团。
那光团继续澎涨虚化,最后奶奶的幻影完全融入天空,什么也看不见。
鸟帝惊惶地跑下帝座,庞大无比的身体匍伏在云层里,头不停地叩拜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张翕着。
邹可秋听不见它在说什么,那诵经的声音依然环绕耳畔,经久不息。
那条从云端穿刺在哥哥身上的光束,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此刻,那片不再被光线缠绕的七彩羽毛,悠悠地融进哥哥的身躯。
诵经声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肃然寂静。
奶奶呢?
邹可秋大惊失色。
奶奶还在云端不是吗?
没有了光束云梯,她怎么下来?
“奶奶!”
失魂落魄地呼喊,让她的双腿使劲一蹬。
醒了。
奶奶坐在她
的床头,正一脸慈祥地看着她。
又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