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萧瑟:
“对不起,我让家里闹心了!”
“格策,我的病,应该是我哥哥的中药起了作用,与你的发愿无关,你别……”
邹可秋开始了来此地的目的。
“但你确实无恙了,是不是?”
项天飞打断了她。
她愣了愣,点点头。
项天飞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放在石圆桌上,让那串佛珠垂挂在手腕,十指交叉着说:
“过程是怎么达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我所愿。愿望实现了,就该履行承诺,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品质。玛妮卡,我是心甘情愿的!”
感动,一千个人有一千种体验。
此刻的邹可秋,感觉有一股普照万物的阳光,驱散着昔日伤痛的印迹,胸中涌动着空气的清新和勃勃生命的悸动。
她不想流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睛越来越模糊。
她克制得双肩颤抖,泪水还是挣扎着溢出了眼眶。
“格策,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年,你为我和阿登勒做了那么多,现在又因为我出家为僧,你让我怎么还你?怎么还?”
邹可秋把脸埋进自己掌心,转过头,不想让对面的人看到揪心。
几张纸巾递了过来,邹可秋这才发现项天飞已站在身边,关切地俯视着她。
她抽泣了会,抹着眼睛也站了起来:
“丁慧呢?她在哪?”
项天飞侧身看看身后,指了指寺院后面重重叠叠的黛色山峦:
“在后山的尼姑奄,她已剃度。方丈说,她的根器比我好,只要进了佛门,她就远远地走在我前面,我可能要追赶很久,才能达到她的修为。”
邹可秋还未平复,哽咽地问:
“我能去看看她吗?”
项天飞遥望着山峦,摇摇头:
“她闭门谢客,一心完成师傅给她的功课,修行很精进。我现在才明白跟她原来是这样的缘份,怪不得上初中第一眼见到她,就有亲切得像家人的感觉。”
“格策,我其实很矛盾,一方面知道不应该阻碍你的选择,另一方面又担心。爸爸已丧妻,不能因为我再让他老人家老年失子,百善孝为先啊!”
说到这,邹可秋满脸愁云,望着项天飞的眼眸里,泄露出六神无主的彷徨。
项天飞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用纸巾擦着上面的细灰:
“方丈要我先出家不离家,这两年我都呆在水城,会常回去探望爸爸的,让他有个过渡,他会慢慢适应的。”
像注了针定心剂,邹可秋松了口气:
“还是方丈考虑周全,这样爸爸就有救,我和你二哥也心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