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走到储物柜,把那张照片拿了过来,端详着,对项震寰继续说道:
“爸爸,三弟阳光善良,他对我的责任来自深深的愧疚。
“我们从叔嫂之情,融进同学之谊,三年多时间像姐弟般的相处下来,已是亲如骨髓的手足之情,他就像我哥哥邹可翘一样,是最真心希望我幸福的人。
“爸爸,我理解你们对三弟出家的强烈反应,外表看,三弟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事业还有很高很广阔的天地,他就是个命运的宠儿,天之骄子。
“但是爸爸,您了解他的内心吗?了解他的追求吗?
“与我们相比,三弟是个更关注内心的人,他拥有的并不能解决他内心的焦虑,并没有带给他想要的心安和快乐。
“而做一个修炼内心的僧人,才可以真正解决他精神层面的需求,让他得到安宁。
“能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道路,是有福之人!”
邹可秋歇了口气,继续开解着老人:
“爸爸,在我看来,我们应该恭喜三弟,就跟恭喜大哥翱翔蓝天,恭喜翔哥创造财富一样,他们都找到了自己想走的道路。至于世间或者出世间,又有什么所谓呢?”
田姨把照片拿了过去,用手抚摸着镜框,啜泣也清晰地劝慰着项震寰:
“寰哥,可秋说得有道理啊,他们三兄弟从小都是按自己意愿行事的人,我们喜欢的不也正是这一点吗?
“他们有思想,有行动,有成就。阿飞这次从国外云游回来,他就跟我感慨:田姨,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爸爸照样留不住妈妈,我照样娶不到想要的女孩,这是为什么?
“我说这是缘份,他问我,为什么是这种缘分而不是我想要的缘份?这种缘份从哪来的?
“我被问住了,哪答得出这么深奥的问题?阿飞现在可能得到了答案,能给他答案的地方,就是寺院吧!”
认真倾听的项震寰有所感悟地点点头,他叠起小毛巾,站了起来。
不想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前倾,吓得邹可秋和田姨赶快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
此刻的项震寰,就像掉地摔得片片破碎的玻璃杯,零落满地。
纵横的老泪,无声的在他脸颊上滑落着。
邹可秋心发酸,不忍目睹老人无望的眼睛。
项震寰拍拍邹可秋的手,沮丧的面部让他看上去异常衰老:
“为难你了,小秋,算了吧,只是我、我对不起他妈妈啊,没把她的小儿子看好……”
邹可秋咬了咬嘴唇,对项震寰说:
“爸爸,田姨,我征求下翔哥的意见,如果他没意见,明天我就去一趟泓法寺。能否劝回三弟我心里没底,但还是试试,试试好吧?”
“去吧,秋,劝不劝得回来都了了全家人的心愿!”
话音未落,项天翔带着浩儿走了进来。
“翔儿啊,后天你弟弟就剃度了,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
项震寰哀嚎出声。
项天翔给浩儿递了个眼色,两人把项震寰扶上床。
这时,项震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田姨赶紧上去接了过来。
“是阿翱!”
田姨兴奋的把手机递给项震寰。
“翱儿……”
刚开腔,项震寰就脆弱地哽咽了。
“爸爸,我们尊重三弟的选择吧,每个人来这个世界使命都不相同,别难过。上个月,我和金姗打了转业报告,今天部队已经批准了我们的转业申请,我们很快回家了!”
手机虽然没开扩音,但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项天翱宏亮的嗓音。
项天翱要转业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吹散了凝重的空气,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项天翔凑到父亲身边,冲着手机兴奋地嚷:
“太好了,哥,你可是雪中送炭呀,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