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翘为了避免病房有中药味道,可谓煞费苦心。
他在项尚中国员工家里煲好中药,在装药的密罐开了个小孔,拿到病房让妹妹用吸管喝。
就这样还是让约翰加普金博士闻出了异味。
他和陈叔都很清楚,他们根据妹妹的病情不断调整的药方是有效的,只是他无法直视她的剧痛,才答应接受西医。
医生永远无法给自己和至亲的人诊疗,这似乎成了铁的定律,也是邹可翘的无奈。
正当气氛逐渐尴尬,约翰加普金博士的助理,手拿一张片子,走了进来。
申明立即上前,与约翰加普金博士一起,看他高高举起的影像。
两人都眉头紧锁,还对视了一眼。
项天翔和邹可翘心跳如雷,也不由自主地对视了眼。
其他人都惴惴不安地望着两位专家,猜测着。
从他们的表情看,凶多吉少?
约翰加普金博士和申明准备离开。
看到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约翰加普金博士指了指申明,对大家说:
“就他跟着,你们探视时间到了,到候诊厅等候结果吧,注意让病人多休息!”
大伙遵医嘱,给邹可秋打了招呼,自觉离开。
聚在候诊厅的咖啡间,婕尔希捧着冷饮杯,对着苍天祈祷,“阿门,阿门”的呢喃不停。
库里过去,拉她坐下来,体贴地说:
“坐下吧,这样大家都心安些。”
露西晚秋注意到他们紧握的手,凑了过去,在婕尔希耳边轻哼:
“阿门,换男朋友了?”
婕尔希脸一红,窘迫地看着库里。
库里大方地用双手握住婕尔希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没换,那个中国男孩还没成她的男朋友,就bye-bye了。”
露西晚秋眼睛眨了眨,看看婕尔希,又看看库里,深沉地问:
“舅舅,安德耶亚姐姐怎么办?”
库里滞愣了下,疑惑地说:
“安德耶亚是我的亲人,不是爱人!”
“可她有多爱你啊,她现在还在医院,你不怕再刺激她?”
露西紧追不放。
库里脸色严肃起来:
“感情是两情相悦,安德耶亚不是我爱人,但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因为她是比我母亲还亲的人!”
露西听了点点头,还是慎重提醒:
“你可要想好,库里舅舅,别再让婕尔希也受伤!”
随后,露西冲婕尔希调侃:
“没想到你婕尔希也跟我一样,喜欢大叔!”
婕尔希不示弱了:
“库里才不是大叔呢,他就是个好哥哥!跟格策在一起我好累,库里却给了我体贴和爱。露西,我和库里相爱了,就跟你和欧阳帅博士一样!”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对话,纷纷过来,举起咖啡杯祝贺。
只有邹可翘和陈叔在一旁熟视无睹。
他们低声商量着,最终达成决定。
如果小秋是中晚期,他们就坚持中医疗法,不能让妹妹被残酷的化疗痛苦地消耗掉。
这时,申明过来,说约翰加普金博士请他和陈叔进去,还向他俩兴奋地眨眨眼睛。
被恃才傲物的约翰加普金博士邀请,就兴奋了?
邹可翘嗤之以鼻。
那个肥头大耳的美国人,排斥异己,闭关自守地拒绝古老文明,名义上知识渊博,实属浅薄之人!
邹可翘腹诽归腹诽,还是和陈叔礼貌地随申明走了过去。
约翰加普金博士的办公室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们看见阅片灯箱上有几张影像片。
有几张是国内带来的,邹可翘见过。另外几张显然是刚拍的,都是邹可秋骨头关节。
“邹院长,请问你的那个中药给患者服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