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邹可秋出现在邹可翘的骨科中医院。
这所聚结着邹可翘心血的崭新医院,大门两边墙壁是古色古香的核桃木装饰,上面那流金溢彩的八字草书,像医院开放的暖气,在寒冷中暖人心房:“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开业才三个月,门诊患者已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住院部也排起了长队,一床难求。
进门挂号大厅,充溢着好闻的中药材味道。
刚到行政区,迎面遇见穿着白大褂的陈叔。
见到邹可秋,陈叔停下匆匆脚步,抱怨的情绪冲口而来:
“小秋,怎么现在才来呀?”
邹可秋一愣,随即调皮地反问:
“陈叔,现在来晚了?”
轮到陈叔发愣了。
也许觉得自己失言,陈叔摇摇头,赶紧补救地解释:
“你多久没来了,也不关心关心你哥,他都忙乱了!”
忙乱了?话里有话!
邹可秋再仔细端详,陈叔已一脸温和。
那还用说嘛,万事开头难,这么大所医院,作为掌门人不忙肯定不正常。
邹可秋把手背在身后,踮了踮脚尖,冲陈叔眨眨眼:
“我不是来了嘛,这就去关心关心,天这么冷,陈叔您也多保重!”
陈叔点了点头,笑着匆匆走了。
只是那笑,怎么有些意味深长啊!
邹可秋晃了会神,慢慢走进邹可翘崭新的办公室。
没想到七岁的小侄女紫苏,直接跃入眼帘。
小姑娘正歪着脑袋,扒在办公桌上写作业。
而她身旁,侧身坐着一位妙龄女子。
她似乎在指导紫苏做功课。
那俯下的身子,充满了成年人对幼童的呵护和慈爱。
就连那侧影,都有种圣母的光辉。
“姑姑!”
紫苏发现了邹可秋,兴奋地睁大眼睛,跳下凳子,跑了过来。
女子一僵,转过身。
邹可秋意外地睁大眼:
“萧、玉、蓉!”
萧玉蓉脸上掠过短暂地尴尬,立即也走了过来。
紫苏一把抱住她。
萧玉蓉欣喜地大喊:
“可秋!”
这变调的声音,邹可秋怎么听,都觉得夸张得别扭。
假!
“你怎么在这?”
邹可秋抚摸着紫苏的头,问萧玉蓉。
几年不见的萧玉蓉,此刻长发飘飘,身着驼色绒毛连衣裙,脚上蹬着一双锃亮高桶的羊皮靴。
神态里,褪去了大学时身上那股愣劲,显得温婉知性,颇有姿色。
萧玉蓉撩开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笑盈盈地说:
“可秋,你不知道,我是可翘哥的病人,请他看病快半年了。”
可翘哥?
这么亲热!
邹可秋脑子翻滚。
大学时,她曾无数次邀请同学们到她小套房聚会,但从来没邀请过这位萧玉蓉。
那时,她们两人不怎么对付是其一,其二萧玉蓉不是本系的。
她什么时候跟哥哥如此熟络的?
邹可秋突然明白刚才陈叔的唐突举动,老人家在着急呢!
“你也不关心关心你哥哥,他都忙乱了!”这个乱,难道就是这位萧玉蓉?
邹可秋的脑子有点转不动,那么恩爱的哥哥嫂子,出问题了?
这个世界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邹可秋心中升起浓郁的不安。
“哦,你身子骨咋啦?”
邹可秋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把紫苏送回桌前,一边让她继续写作业,一边问萧玉蓉。
萧玉蓉叉着十指,低下头,半晌才羞涩地答:
“不是,是我们女孩子的问题。”
“哦,你结婚没有?”
邹可秋突然想起她撬了昝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