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疗养院,灯火通明。
十个保镖加一位司机,对付近六七十号歹徒,王叔和灰子、华仔以及每位保镖,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灰子和华仔流血过多,现在还没醒。
王叔受了点皮外伤,但毕竟年纪大,也在卧床休养。
但伤得最重的,居然是邹可秋。
他们的豪车,被铲车机掀翻,撞倒路旁一排小树,滚进田垦。
好在车不仅防弹,还防震,有安全带维护的邹可秋本无大碍,但在与车内物件相碰中,她的旧伤被撞开,额头破裂,手臂脱臼,脾脏有轻度损伤。
从车里抱出垂掉着手臂、血人一样的邹可秋,项天翔肝胆俱裂。
他六神无主的苍白脸上,阴沉得像大雪前的天空,透着恐惧的惊慌和悲戚。
何时见过这个男人的无助与害怕?
但那恐惧很快被掩盖,大家看到的是狠戾的酷冷。
蓟鸿森唏嘘着,小心翼翼地说:
“翔弟,现场剩下十来个歹徒,都是国外特训回来的,其他买来的民工,除了躺在地上的,中途都跑了,你带可秋先走,我来收拾现场。”
项天翔将女人轻柔地抱进怀里,起身走向停在田垦里的直升飞机,声音嘶哑而冰冷浸骨:
“森哥!”
蓟鸿森露出惯有的懒笑:
“放心,交给警方前,我会让他们生无可恋的。”
昏迷了一天的邹可秋醒来时,看到床边两只狭长稚幼的眼睛。
“浩儿!”
邹可秋侧头,看见项天翔抱着儿子,跪在她的床前。
“妈妈,妈妈……”
项睿浩看来哭了很久,眼睛红肿得像只小桃。
小家伙见她醒了,蹬着肉乎乎的小胖腿,直接往床上爬。
项天翔急忙抱起他。
他的小嘴在邹可秋脸上像小鸡啄米似地吻:
“妈妈,疼吗……浩浩亲亲,妈妈就不疼了……”
周身疼痛的邹可秋眼泪开了闸门,哗哗地淌下。
不是因为痛,而是暖。
“爸爸说,不碰妈妈额头,碰到妈妈会疼,浩浩不碰!”
小家伙懂事的用小手捧着她的脸,拿起纸巾,为妈妈沾着脸上的泪水。
他嘟着嘴哄:
“妈妈不哭,哭还不如想办法解决它,爱哭的孩子不乖,妈妈要做个乖孩子!”
邹可秋泪水更加汹涌。
她想伸手抱,却发现自己胳膊上了夹板,缠上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
“好了,儿子,让妈妈休息。”
项天翔拽住浩儿。
浩儿虽不乐意,但为了妈妈,还是很听话地爬下床。
听到动静,候在病房客厅的邹可翘和蒙丽推门进来。
水莲和大柱也悄悄跟在后面。
邹可翘脸色铁青,看见妹妹醒了,坐到床边,拿起她没受伤的那只手,号上了脉。
“小秋……”
还没开声,蒙丽就泣不成声。
她一哭,水莲跟着抽泣。
大柱也难过地红了眼圈。
“大柱哥你们带浩儿回去,早点休息。”
项天翔把儿子交给大柱。
“我不要,我要妈妈,妈妈,我不走……”
小家伙还没交到大柱手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留下浩儿,让他陪陪我。”
邹可秋柔弱的交待。
项天翔迟疑了下,在儿子小屁股上轻轻一拍,严厉说道:
“听妈妈的话,不准碰痛她!”
知道能留下,浩儿高兴地鼓掌,稚气地欢呼:
“我保证听话,不碰痛妈妈!”
邹可秋交待水莲和大柱:
“去给浩儿弄张儿童床,让他睡我旁边。”
水莲和大柱应声出门,张罗去了。
邹可秋转过头,看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