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同样小巧的三围布艺沙发。对面窗台上,放着一排绿色肉肉,点缀着初夏的春意。
他手扶门柄,一拧,门居然开了。
迎面扑来清清浅浅的馨香,那是他熟悉迷恋而久违的味道。
他一喜,跨步进去,赫然看见办公台旁小角柜上,摆放着一桢用相框装裱的素描。
画里,一个魁梧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依靠在挺拔浓密的桂花树上。
那支点燃的香烟,夹在修长的指尖,袅袅烟柱细细索绕在腕间。
奇怪的是,那张脸,上半部份一片空白,只剩下腮边络腮胡和弧线翘起的嘴唇。
那唇边,噙着一抹邪魅的微笑,煞是好看。
项天翔记忆被素描带回五年前,在林涧别墅,那刳心雕肾的对视。
那个高挑恬静的女孩,坐在草坪木椅上,一袭乳色长裙,长发在风中飘逸。
微风撩起她乌黑发梢,片片金色通透的落叶,不时在她头顶和身旁飞舞。
她腿上放着手提电脑,手指像跳舞般,快速优雅的在键盘上弹跳。
美妙绝伦的画面,一直隽刻在他的心底。
而女孩对视过来的他,原来是素描这样的!
他眸子里渗出一层水雾。
女人刻意把他面容抹掉,可他这个人却扎根在她心里,抹不掉的。
就跟他一样,永远也无法将她抹掉!
他拿起素描,伤感地叹息:
秋,你这是何苦呢?
既然心里有我,为什么还舍得这么折磨我?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但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能不能饶了我,回家吧!
他不敢情凄意切下去,怕被吴思白和樊刚窥视到内心。
于是他收敛心绪,将素描还了回去,再把带来的小箱坚果,规规矩矩地放在书桌上。
然后他招呼樊刚和吴思白找凳子坐下。
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叮嘱两人:
“把海森堡地图调出来。”
樊刚没明白,眨巴着眼不知所措。
吴思白翻了他一眼,补充说明:
“阿翔的意思,要你做好可秋再跑的准备,熟悉好路线,好追!”
这话太直白,项天翔难为情地对着吴思白嘴硬道:
“就你聪明,刚子,我不想追了!”
吴思白嘴一扁,心里讥笑,都追到这了,还敢说不想?
樊刚这次秒懂,一下站起来,背一挺,说得惯有的响亮:
“头,不追,我带人去堵!”
吴思白想忍没忍住,禁不住地吃吃的怪笑:
“我说刚子,你赌博呀,赌!这堡上多少条路,你堵哪一条?还有,你知道可秋从哪条路回来吗,怎么堵?”
项天翔使劲拍了下吴思白的臂膀,训斥道:
“就你笨,你还真成猪了?刚子别理他,去忙吧!”
樊刚得意地冲吴思白眨眨眼,转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