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像个小普鲁士国王宫殿。
店面积不大,三百方左右,但大厅就占了一百方,宽敞气派,设在两侧的手术室、消毒间一应俱全。
望着排排摆放整齐的冰冷器械,邹可秋心里跟着阵阵发凉。
她在思考,经过了这千挫百修的手术,整容后的魏勇,真的能逃得过吗?
他的气味,他的指纹,他的DNA。
每一个特征,都会让他在劫难逃。
那做整容又有何意义?反而还把项天飞的同学又牵扯进来。
邹可秋又开始心乱如麻。
软软坐在沙发里,她按着太阳穴,没了言语。
“你几个意思,改主意了?”
项天飞站在旁边,见她半天没动静,抬起脚,踢了踢她的拖鞋。
这一踢,邹可秋雪白脚踝上,那块铜钱般大的疤,若隐若现且面容狰狞地跳入了项天飞眼眸。
他抬眼望向她,室内有暖气,她只穿了件浅黄粉的低领薄毛衣。
那皎洁如绸的修长玉颈,哺乳后耸立的高峰,让她周身充溢着女人的芳香。
项天飞一步跨上去,在她面前蹲下,待她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撸起她的裤腿。
那疤痕赤裸裸地映入眼帘。
邹可秋睁大了杏眼,脸色由白到红,又转回到白:
“你又要干嘛?”
项天飞视而不见,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伤痕上。
“在这纹个图案。”
项天飞用德语对站在旁边的蒋萌生说。
蒋萌生点点头,转身叮嘱医务人员作准备。
“魏勇不做整容了,但得给你的疤痕纹个图案,你选选,喜欢哪一款。”
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杂志,项天飞递给她。
形形色色的纹身图案,充斥着每张彩页。
邹可秋正想把杂志扔回,项天飞又开腔了:
“就当可怜可怜我,免得每次看到你那丑疤,强烈的负罪感就折磨着我!”
邹可秋立在原地,咽了咽喉咙,算是默许了。
项天飞与她对魏勇的想法一致,让她欣慰之余,也开动着脑筋,魏勇的事该如何解决啊?
库里谈到他们家族在查,她已给水莲电话,让大柱把后院再用水多冲洗几遍,家里多点香,以遮盖魏勇的气味。
她在图案上选了一款,是只展翅的蝴蝶。
那墨蓝色的翅膀栩栩如生,静雅中带着灵动,精美养眼。
正当邹可秋随护士准备进小手术间,猛然听到背后的项天飞大叫一声:
“陈兵!”
邹可秋惊悚地回头,也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一位身穿灰色长掛纳衣的僧人,站在店门,微笑着与项天飞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