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项天翔带吴思白和樊刚去美国分公司考察,他想带邹可秋一起,但她坚决拒绝。
邹可秋不愿以少奶奶身份出现在项尚员工面前。
那个“正式夫人”像根刺,深深扎在内心深处,让她有一种特别不安稳感。
既然非正式,就不要以正式身份去招摇过市。
项天翔就纳闷了,多少女人把成为他的女人当成人生追求,怎么到她这就显得如此不堪?
当着奶奶的面,他不好发作,但阴鸷的眼神,泄露着他的不悦。
“可秋矜持,等你们婚礼后,再带她到分公司去转转。”
吴思白打圆场,推着他上了樊刚的车。
望着远去的车,邹可秋松了口气。
收拾好早餐桌椅,奶奶的病人陆陆续续地上门了。
奶奶上班,邹可秋就坐在旁边抄方子。
抄方,是中医徒弟的必修课。
徒弟跟师傅一起望闻问切,师傅口述药方,徒弟抄写,通过这种学习形式,把师傅的方子记下,甚至背诵下来。
“可秋!”
正忙着,一声熟悉而喜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邹可秋猛地抬头:“欧阳帅!”
已是博士生的欧阳帅,看上去瘦削了不少,但善于锻炼的身板,更加结实而干练。
此刻,他眼睛上架了副银色细边眼镜,增添了学者睿智的翩翩风度。
欧阳帅出现在奶奶家,而且是熟门熟路的架式,让邹可秋深感意外。
奶奶号脉的手没停,从老花镜上抬起的眼眸露出笑意:
“小帅是我的小朋友,他帮了我不少忙呢!”
邹可秋恍然大悟,欧阳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项天翔不在时出现,原来是奶奶的安排。
“年青人,别守着我这个老太婆,出去走走,把该说的话说明白。”
奶奶微笑着,把他们往外赶。
“到我学校去看看吧。”欧阳帅借势发出邀请。
邹可秋应允。
出门前,她见劳叔不在,跑到后院仓库,取来一架外壳脱漆的老式望远镜。
这是劳叔的物件,也是邹家两兄妹小时喜爱的玩具。
现在劳叔有许多更先进携带便捷的新式望远镜,但长大的邹家两兄妹却很少碰触了。
要说喜欢,还是这架老式的好,关键操作熟悉。
洛杉矶的七月,习习海风吹拂中的阳光,没有灼热,反而有种清凉地惬意。
上了车,邹可秋对欧阳帅说:
“先陪我到后山走走好吧?”
欧阳帅爽快地点头。
只要跟小秋在一起,去哪都不重要。
山路弯曲且平坦,很快上到一个大弯道,邹可秋请欧阳帅停车。
再往上走,只有步行小径。
这里已停了两部车。
邹可秋认出其中一部是劳叔的大皮卡。
小时候,劳叔常带她和哥哥来后山捡红树林果子。
奶奶说红树果实涩精益肾,延缓衰老。
劳叔将果子榨成果汁,或者制作成果酱,那是她和哥哥十分留恋的早餐味道。
邹可秋和欧阳帅并肩走在树林里。
洛杉矶路上充斥着煙味和大麻味,臭熏熏的,忽然呼吸到新鮮空气,两人都不自觉的大口呼吸,觉得神清气爽,身心格外舒坦。
来到山顶,邹可秋观察了下方位,拿起望远镜,朝奶奶别墅望去。
这个角度正对着自己的卧室。
邹可秋将望远镜拉近,透过窗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室内摆设。
那个绿光如果是紫外线那样的高科技,这堵墙会不会形同虚设,里面的人也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保安真是柄双刃剑,做得好是保护,做得不好就是监视!
想到这,邹可秋觉得背脊发凉。
直到这一刻,欧阳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