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翔下车,他朝樊刚做了个手势。
樊刚心领神会,带着保镖,将高峰瞬间移到他轿车的另一面。
这个角度,对面车上的邹可秋看不到发生的情况。
几个保镖开始检查高峰的车。
樊刚将反剪着双手的高峰,翻过身来。
高峰看着迎面走来的项天翔,声音和神色一样的慵懒:
“二哥,心虚啥呢?像只惊弓之鸟!”
项天翔走到他面前,虚眯的狭长双眼,犹如激光般刺入堂弟的眼底。
高峰眼光胆怯地躲闪了两下,最终硬着皮头,将目光勇敢地迎视上去。
“二哥,我到你办公室拜访,却被前台通知不得入内,下来刚好看见了你的车。”
听到高峰解释,项天翔嘴角划出一道轻笑。
那天在申明疗养院,远眺到林荫小道发怔的高峰,项天翔就阻断了他来项尚的通道。
堂弟不缺判断,但缺果断,明明看中了某女孩,也付诸了行动,却来了个真戏假做。
事后又抱憾于胸,拎不起,放不下。
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这是商者大忌。
他毕竟是在校大学生,还嫩,需要砺炼。
项天翔对高峰说没醋意是假的,但说有敌意还远远搭不上,因为堂弟不是他的对手。
项天翔朝樊刚摆了下手。
樊刚松开高峰,带着保镖们,站到了几米之外。
高峰抖了抖弄皱的蓝色体恤,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项天翔。
“二哥,这是可秋的,麻烦你转交给她。”
项天翔没动,嗤之以鼻的嘲讽道:
“自己送不出去,还有脸假借人手?”
高峰一怔,脸色泛红了。
“这是我与人打赌赢来的,她帮了我大忙,所以这钱归她了,就让她还欠人家的那四十万吧。”
项天翔哼哼冷笑两声,脸色阴鸷,话说得更阴森:
“我老婆欠债,管别人什么事?”
高峰针锋相对:
“我不是别人,她是我同学,我还是她班长。二哥,听我爸说,你跟可秋结婚了,她不是你人质吗?”
项天翔定定看着高峰,嘴角向上弯,露出鄙夷不屑。
“阿峰,我正式告诉你,邹可秋是我夫人,是你堂嫂,从来都不是人质!”
说完,他转身就走。
高峰一下冲到他面前,伸臂拦住了他。
“二哥,既然清楚她不是仇家,你何不放她一条生路,她跟了你,健康都没有了,她根本就不幸福!”
大声疾呼的高峰,因为愤懑,他不仅脸呈紫色,眼眶都一片腥红。
项天翔牙一挫,猛地扬起了手臂。
这时,他突然看见了前面自己的轿车。
从外面看不到车里一丁点光景,但他似乎看见那双摄入心魄的杏眼,正透过车窗,冷漠地注视着他。
他心发虚,顺势将臂膀狠狠地往空中一摔,冷言道:
“阿峰,她是否幸福,你没资格评价。但我可以对你发誓,我一定能让她幸福,因为她是我唯一的爱人!”
高峰一愣。
项尚年会晚宴前的那场纠纷,二哥蹲下他高贵的身躯,为那女孩抚鞋的场景,一下飘浮过来。
高峰心揪得厉害,莫非二哥真的动了凡心?
他悻悻地上了车,当那份慵懒之色重归面颊,他咧嘴笑了:
“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二哥,但我还是以可秋班长的身份拜托你,好好待她,她是我们心中的女神!”
项天翔手搭上他的车柄,脸色柔和,声音依然寡凉:
“阿峰,今天我心情好,否则,对你拦车的歹徒作派,我不动手,七叔也会凑得你满地找牙。下不为例!”
邹可秋一直关注着车外动静。
一众保镖似乎围着一个人,却只围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