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是晚上苏醒的。
虽然身体做了无痛处理,但种种说不出的痾重,还是让她异常难受。
她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很清晰的梦。
但现在,只隐约记得有人对她说,到时来接她回家,还有从空中坠落的恐惧感。
正在回忆,就听到申明欣慰的声音:
”小秋,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点好起来!”
灯下的申明,面露柔和慈祥。
邹可秋定定地望着他,沉睡的记忆在缓缓复苏。
她又想起梦里从云端坠落的感觉。
那种被风挟持想动却动弹不得的无助,像一道道铁丝,紧紧地禁锢着她。
好想挣脱,却又动弹不得。
这种绝望,生无可恋!
护士过来,把手插入她的腰际,熟练的给她久卧的身子活络按摩。
她闭上了眼。
浮现的每一幅记忆画面,都让她痛苦不堪。
她欲哭无泪地想,就这么睡过去该有多好啊!
申明本来不想告诉已回项尚的项天翔,奈何这小子不停地打电话询问,着实瞒不过,他只好如实相告。
但申明有言在先,若小秋见到他情绪不稳,他必须无条件离开。
几十分钟后,项天翔坐在了邹可秋床前。
他握住小女人的手,贴上自己脸颊,不停地呢喃:
“秋,你醒了,谢谢,谢谢你!对不起,对不起!”
邹可秋觉得自己手背湿润一片,有些惊骇地望向他。
这个男人居然在流泪,他消瘦苍桑,一脸颓废。
“云鹏哥呢?”
可能腹部无力,邹可秋问出的话气若游丝,表情也寡淡无色。
项天翔如鲠在喉,不知如何作答。
“小秋,放心,云家公子飞美国了。”
申明含笑着抢先回答。
邹可秋的头微抬:
“我云大伯呢?”
还是申明温柔的声音:
“云总在罗汉民那,他报警了,公安部门要留他一段时间询问情况呢,他在那反而安全。小秋,洪小瑗今天来看你了,大家都很好,就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邹可秋舒了口气,眼睛闭合上,不再理会任何人。
项天翔不知是愧疚还是胆怯,居然不敢张口说话。
他握住邹可秋的手,在病床前,生生地坐了一夜。
第二天,邹可秋被转到了申明疗养院。
高端准确的治疗,加上申明精心安排的康复计划,邹可秋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她完全不跟项话,就是对着申明和护士,话也不多,本来就淡泊的性子,似乎更淡了。
在瑞士疗养时,Jeanu就说邹可秋有轻微抑郁症,这下可好,雪上加霜。
项天翔急坏了。
他每晚都住在邹可秋的病房里,无论她如何一副冷脸,他就像块温烫过的狗皮膏药,粘上去就撕不下来,舔着脸往上蹭。
每晚特别护士的按摩,项天翔也顶替了,手法练得比护士还专业。
郁郁寡欢的邹可秋也赖得推辞,既来之则安之,他想干啥一概与己无关。
按摩时,项天翔不时加些附加动作,该按不该按的地方统统上手,加上亲吻,一寸不落,真正的全身按摩。
邹可秋腹部护套撤除后,项天翔就完全复原,每晚爬上病床,搂着邹可秋入眠。
邹可秋像个木偶,任其作为,依然不作任何回应。
这愈之消沉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无计可施,申明只好提出向邹可翘求援的方案。
项天翔自然心虚。
申明看不得他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放出狠话:
“你想让她话,就必须让可翘知道!”
言外之意,你想让她死,那就放弃。
在如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