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被送进民航三甲医院急救。
医生诊断为闭合性脾破裂。
手术已近一个小时。
项天翔行走在手术室走廊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樊刚给大家买来口罩,还给项天翔买了顶帽子,为的是不被人认出来。
见他憋得难受,樊刚又不时拉他进无人的吸烟间。
抽了两支,项天翔便拒抽了,因为邹可秋不喜欢烟味。
戴着口罩的吴思白和医院院长,也匆匆赶了过来。
院长是个儒雅纤瘦的中年学者,看到焦燥不安的项天翔,安慰着:
“项总,到我办公室休息下吧,手术应该快结束了。”
项天翔重重坐在椅子里,手指压着眉头,摇了摇头。
院长招呼护士给项天翔端来热饮,然后陪着相对无言的一行人也坐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栏上那两个“急救”的霓虹灯,终于熄灭。
悬挂着血浆袋的担架车,载着戴上氧气罩的邹可秋,慢慢地推了出来。
“秋——!”
项天翔“呼”地跃起,一下冲到担架前。
走在前面的两位医生,表情肃穆地拦住他:
“谁是患者家属?”
“我!”
项天翔迫不及待地回答。
“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个字。”
医生把一张印着密密麻麻字的通知单,往他手上一搁,取出别在白大褂上的钢笔,递给他。
“我来处理吧。”院长及时接了过去。
项天翔整个人就像被钉在地板上。
病危?
病危!
他满眼血丝,盯着病危两个字,再望向已被推远的担架车,眼前发黑,腿一软,高大的身躯往前栽去。
“头!”
樊刚一个拦腰熊抱,及时接住了他。
院长和吴思白围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把他扶坐回椅子。
“叫申明,叫申明快来!”
项天翔虚弱地叮嘱着。
“他太紧张了,安排个房间让项总休息。”院长叮嘱护士长。
“没事,我先看看她!”项天翔挣扎着。
“患者现在处于昏迷状态,项总先睡一觉,起来才能更好地照顾她不是吗?”院长哄劝着。
刚才听吴思白介绍,这个女孩是项总侄女。
水城项家三兄弟,院长只认识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项总裁,没见过老大和老三,但知道老大在当兵。
那一定是在边陲的大哥,把读大学的女儿拜托给项天翔照顾。
没想到今天这个侄女去机场接人,被误点狂奔又粗心大条的旅客坚硬的大皮箱,狠狠撞击到了腹部。
望着心急如焚得近似晕厥的项总裁,院长不由在心里深深谓叹:
媒体里的项二公子,虽贵为项尚总裁,却游戏人生,一副花花公子的作派。
还是老话说得好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难相信,原来他是一个重亲情、有担当还相当有责任感的年轻长辈。
院长对眼前著名的年轻企业家有了说不出的好感。
于是他上前,帮助几个大男人,把高大颓废的项天翔搀进了***病房。
而撒了弥天大谎的吴思白却在心里盘算,倘若有人真的追究真相,项天翔侄女亲的堂的表的多了去,慢慢盘查去吧。
项天翔冰冷的狭长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
病危这个可怕信息,填充着他全部大脑,直到护士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才缓缓地阖上了眼睑。
深夜,申明赶到了医院,他是这所医院的客座教授。
院长把他领到***房。
看着一屋子横七竖八躺着的男人,申明停住脚步,扭头对院长说:
“我看他们干嘛?带我去见那个女的!”
院长随手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