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水城进入初夏,到处郁郁葱葱。
微热的东南风拂过,有种粘稠附贴在肤肌上,令人觉得浑身湿重。
午休后的邹可秋,在健身房磕着大头,酣畅淋漓的汗水冲刷着身上的粘稠。
一周前的事,由于警方封锁消息,她浑然不知。
只是那天晚餐上,田姨告诉她,阿翔来过电话,他们当晚飞境外,特意叮嘱她尽量呆在家里,等他回来。
她自然知道时态严峻,听话地呆在家,睡觉,看书,做运动。
这时,田姨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手上拿着邹可秋的手机。
那铃声断了一秒,又顽强地响起。
田姨说,它不停地响,一定有急事。
邹可秋看到机屏上闪烁着“云大伯”的字样。
心一动,她接了过来。
“小秋,快,快……”
云景生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
“不急,大伯,慢慢说。”
一丝不祥掠过邹可秋脑际。
从来没见过如此惊慌的云大伯。
“小秋,快去机场国际出发厅,我在售票柜台那等你!”
说完,云大伯挂了电话。
随即,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云景生。
“对了小秋,记住带上你的护照!”
云景生匆匆补充一句,彻底挂了电话。
邹可秋直接冲往浴室。
田姨拦住了她:
“可秋,你云大伯靠不住,阿翔今晚才回来,你不能去!”
“没事,我坐王叔的车,让保镖跟着我就好!”
邹可秋没有妥协,她安慰地拍拍田姨,进了浴室。
一个半小时后,沐浴后来不及吹干头发的邹可秋,出现在国际机场出发厅。
两个身高马大的保镖有距离的跟着她,那是项天翔专门配备给她的。
她在国际航空售票柜台巡视了一圈,也没见到云景生。
正要打手机,就看见戴着旅游帽、穿得像个包工头的云大伯,混迹在办托运的人群中,向她招手。
她还没到云景生身边,云景生就跑过来,拉住她走到售票柜台的拐角。
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大厅,还很隐蔽。
“小秋,我,我暴露了!”
一张口,云景生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他喘着气,讲了邹可秋一直很困惑的事情。
两年前的一天,云景生接到项二叔的宴请,说有事请教。
当他赴约时,桌上除了项二叔,全是黑帮的人。
项二叔让他做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在思邈医院治疗的项震寰慢性中毒,而且转嫁给思邈医院。
项二叔承诺,事成后,他会得到一笔可观的报酬,关键可顺势接管思邈医院。
云景生断然拒绝。
项震寰可是水城纳税大户,世界知名企业家,谁敢动他的歹心?
项二叔冷笑,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那个项震寰得罪了他不该得罪的人。
云景生还是坚决回绝。
他并不是考虑项震寰,思邈医院是邹家产业,而邹家于他是再生父母。
他们这代人,把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怎么可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云总,我们既然告诉了你这个计划,你觉得你还走得出这个门吗?”项二叔狠厉地笑着。
“死也不从!”云景生回答决然。
“哈哈哈,死还轮不到你啊,可能是你的儿子,还可能搭上你的老婆!”
“你们……”想到唯一的儿子云鹏,云景生全身僵直,颤抖不已。
他可以死,可云鹏,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血,就像抽干了一样,云景生瘫倒在椅子上。
几月后,云鹏在高速上就遇到了车祸。
虽然有惊无险,但云景生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