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邹可秋在不间断地手机震动中醒来。
冬日阳光已穿透厚重的帘缝,柔和而倔犟地直射进来。
暗黑的房间有了层懒洋洋的和煦。
邹可秋睡眼朦胧,转头,枕边无人,空置的床单无丝温度。
男人早已离开。
今天他要参加会议,还要陪同首脑们视察。
无他的日子,心中空寂,尤其在这异国他乡的冬日。
这种离不开的感觉,让邹可秋陡生担忧,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地慌乱。
总有一天他会弃她而去,这是一段她将深埋心底痛苦、屈辱和甜蜜交织的多舛岁月。
手机屏亮了起来。
那震动的铃声,将机身振得在床头柜上转圈。
“吱吱”的声音驱散着房间的空寂。
躺在床上,她重重地叹吁出声,排解好心中的郁闷,才有气无力地拿起还有铃声的手机。
“您好,是邹可秋吗?”
耳边是甜美的英语问候。
她颇感意外,不敢确定地问:“您是......”
“对,我是Addy,中午有空吗?”
Addy口吻亲和,昭示着她的愉悦心情。
邹可秋抬眸看了看手机时间,禁不住叫出了声:“哎呀,怎么都十一点了?”
“呵呵,看来昨天您在厨房劳作太累了,中午我请你用餐,聊聊天可以吗?”
电话里的声音依然悦耳,只是邀请口吻虽客气得不容拒绝。
她嗫嚅着,翻查手机,发现有几条留言。
项天翔:“乖,我把你手机调到震动,好好休息,疗养院不要去了。”
申明:“小秋,你的电话不通,我们去疗养院,中午Jeanu做东,我们回来接你。”
Jeanu:“邹,Addy中午请你用餐,我把你手机号给她了,祝愉快!”
“喂,邹可秋,您在听吗?”
耳朵里又灌入Addy的声音,只是那份愉悦中,有了丝丝不耐。
“在哪?我洗漱下就来。”
有些饭局即使不想参加也要前往,否则就不叫应酬了。
Addy似乎松了口气,语调更是清脆:
“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邹可秋快速把自己整理好。
她套了件淡粉色防寒长褛,随意的把长发在脑后用黑皮筯扎了个马尾,赶紧出了门。
她可不愿意让Addy看到自己从项天翔房间走出来。
尽管这可能是Addy来接车的真正目的。
度假区依湖而建,没有围墙和大门,只有一个硕大的花圃连接着通往外界的路。
邹可秋站在人工培植的冬日绿色植物圃台前,脑子千回百转。
项天翔知道他的恋人在约她私聊吗?
Addy,一个国家副总统的千金,高高在上的政坛商界精英,想跟她这位低微如尘的实习生聊什么呢?
只能聊项天翔了!
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聚在一起,想到这,邹可秋脑子飞来一个成语:
来者不善!
Addy的豪车由司机驾驶,前后有两部保镖车。
远远的,Addy就看见前方绿圃边,那粉粉嫩嫩的苗条身影,在瑞士白雪皑皑的天地间,显得格外纤瘦羸弱,却楚楚动人。
她的手机今早飞来一条调查信息:
邹可秋,女,21岁,出生在本土医学传承的家庭,现系水城大学医院管理系学生,今年8月由吴思白引荐进入项尚实习。期间,在化解著名食物中毒事件中起了关键作用,为此获得集团重视和奖励。其它:不详,待查。
这条信息,她翻来履去看过无数遍。
吴思白跟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就不怕项天翔又心猿意马?
吴思白心仪他的Boss, 在项尚集团,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