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体检结束,明天上午还有体检项目。
回到琉森湖别墅。
邹可秋默默地从鞋柜拿出拖鞋,蹲下来,想给项天翔换上。
项天翔一把扶起她,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睛,关切中透着紧张:
“怎么不高兴了?”
邹可秋埋下头,摇摇。
项天翔捧起她的脸,看向窗外童话般的景色,问:
“想你哥了?”
见邹可秋没反应,项天翔鞋也不换,牵着她走进房间,掏出手机。
“刚子,把电话拿来!”
樊刚很快出现在房间里,把专用手机递给项天翔,想想,还是忍不住提醒:
“头,还是注意下频率,多打一次就多一次哪个啥,”
他看了看邹可秋,把话变成了暗语。
项天翔眉头皱了起来。
樊刚见状,没再说话,告退了。
项天翔把手机调到视频,递给邹可秋。
邹可秋忤着,没动。
樊刚那话她听明白了:多打一次,就多一次风险。
她可不想哥哥和蒙丽有半点危险。
她最终没接,转身去换睡衣。
项天翔坐在沙发里,拿出桌上的烟盒,抽了根出来,还没放进嘴里又塞了回去。
她不喜欢烟味。
邹可秋走过来,把睡衣给他放在茶几上,又到鞋柜里,取出拖鞋,蹲下,给他换上。
这次项天翔忤着没动,享受着她的体贴。
简单洗漱了下,项天翔回到卧室。
邹可秋躺在床上,侧着身,背对着她。
他的手臂从女人颈弯里伸过去,往自己怀里一卷,邹可秋就成仰躺姿式。
用手肘支起身体,他从上俯视着她。
邹可秋躲闪的眼睛无处可逃,只好恹恹地说:“好困,我想睡觉!”
项天翔叹了口气,把额头顶上她的额头,在那厚唇上舔了舔,躺下。
他也困。
拥着她,项天翔很快入眠。
邹可秋却睁着两只杏眼,望着天花板,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未来。
不,应该说悲伤的婚姻里。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如此不堪!
女人的尊严是矜持而珍贵的,可在项天翔手里,她却如此悲摧而下贱。
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该怎么办?”
她悲呛的再次问自己。
望着屋顶闪着碎光的水晶灯,邹可秋心中的呼喊,穿越墙壁,在清冽的异国上空,绝望地久久飘荡。
梦里,她回到小时候。
夏天的夜里,奶奶抱着她看满天星星,悠悠地说,小秋,要珍惜拥有的,活在当下。
邹可秋无助极了,向奶奶哭诉:
“我好疼,好怕哥哥受伤,我想去找爸爸妈妈!”
奶奶发怒了,瞬间隐没,虚空中传来恨铁不成钢的苍老嗓音:
“小秋,奶奶好失望……”
邹可秋惊醒,一抹脸,全是泪水。
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邹可秋平复着心情。
除了冤情未伸、被囚为人质外,其他都还好吧?
比如,现在这个环境就很好啊,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享受呗!
可秋,婚姻不是你人生的全部,等到冤情昭雪离开这个男人的那一天,你不是还有奶奶、哥哥,现在还有蒙丽了嘛。
对,为他们,也要好好活,开心的活下去!
邹可秋想到一个人物,鲁迅笔下的阿Q。
她不禁自嘲地含泪笑了。
人,应该有阿Q精神,否则直接跳楼算了。
想通了,邹可秋轻轻翻过身,面对眼前俊朗无暇的男人脸,养了会眼,慢慢地阖上眼睑。
两人难得的睡了个长绵的午觉。
醒来已是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