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了两转,她想起高峰留给她的电话。
幸亏那项三少来了,当时她怕发现才慌忙把号码抓进手里。
否则,为了不牵连高峰,她是绝不会把纸条带走。
囚在项家,她不能随便对外联系,有了高峰这个项家人,自然多了条方便渠道。
万一有解决不了的事,也许还真需要他帮忙。
于是,她将纸条平平整整地放进了钱包。
没想到这么快就需要了。
掏出纸条,她用办公室座机拨了号码。
“你好,哪位?”
项高峰机风很好,很快接了电话。
“我是邹可秋。”她说得小心翼翼。
“可秋?你好你好!”
项高峰明显迟疑了下,当确认是她的声音,立即兴奋地叫了起来。
“您说话方便吗?”邹可秋询问。
“我现在温泉山庄,春节是这里最忙的时候。”项高峰慵懒的嗓音中带着笑意。
虽没直接回答,但他人不在水城,与她说话自然方便。
她直奔主题:“我想带小夹子参观一个水晶展,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哦,那要找找了。夹子爸爸去了美国,他跟着二叔的,我找二叔问问吧。”
项高峰爽朗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吱吱唔唔的。
听到二叔两个字,邹可秋慌张起来:
“不,不不,算了,那等方便的时候我再带小夹子来玩吧!”
感觉邹可秋要挂电话,高峰才语气沉重的说:
“可秋,其实,夹子蛮可怜的。”
“啊?”邹可秋很意外。
可怜?那么阳光可爱的小夹子,哪里可怜了?
“他爸爸是我们项家最不争气的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沾。”
高峰叹了口气,接着说:
“他本来娶了个好老婆,也就是夹子的妈妈,是个老师,通情达理的,长得也漂亮,可遇到这么个老公,她忍气吞声还不行,最后被赶出了家门。我二叔,也就是夹子的爷爷,还怪她不旺夫,也不准她见夹子。”
本不想家丑外扬的高峰,为了打消邹可秋疑惑,只好和盘端出。
“小夹子多阳光啊,我真没看出他是个不幸的孩子!”邹可秋感叹道。
“那是因为大伯给夹子找了个很好的私塾老师。”
高峰说的大伯,就是项天翔的爸爸项震寰。
“哦,您是说小夹子受这个老师的影响,所以阳光?”邹可秋探询道。
高峰回答:
“是的,但二叔并不喜欢这位老师,还跑到他单位骂过好几次,要不是怕大伯,二叔早炒了那老师的鱿鱼。现在大伯成了植物人,最近终于炒掉那位私塾老师了,还在逼老师单位辞退他。”
邹可秋腹诽,项二叔这家人怎么都反感老师?
没文化!
这时,高峰像想起什么,兴奋地说:
“对了,我找找博物馆的崔馆长,他就是夹子的私塾老师,他可以找到夹子的!”
“啊?”
邹可秋心中一震。
这么巧!
怪不得博物馆管理不善,怪不得连实习生萧玉蓉都敢给馆长甩脸色,原来这些势利眼认为他得罪了项家人!
但通过崔馆长找小夹子,不是暴露自己跟项家的瓜葛了吗?
邹可秋定了下神,语气诚恳:
“高峰。算了,等以后吧,有合适机会我再带小夹子出来玩。”
高峰“哦”了声,不由想起那天项天飞的警告:
“高峰,对她狠点,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弄不清邹可秋与项家的关系,但她在项家的处境肯定不好受。
想到这,项高峰顺应道:
“好。可秋,我们是同学,以后别用您来称呼我,感觉怪怪的。”
邹可秋放下心,心情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