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黄昏,残阳如血.
朦胧夜色,慢慢浸染了天边最后一抹霞红。
邹可秋踏着洒满落叶的社区小道,来到一幢别墅前。
"叮咚。"
她按了门铃。
这是云大伯家。
为了洪小瑗,她来找云鹏。
下午上选修课,邹可秋回到学校。
宿舍里,只有窝在床铺上看书的洪小瑗。
见到她,洪小瑗翻身下床:"你是成心让我不安宁是吧?电话、微信、地址通通不给我,怎么个情况啊?"
看着洪小瑗,邹可秋几次想告诉她栋川的消息,但迟疑了下,还是放弃了。
栋川知道自己是水城大学大三学生,却连洪小瑗的名字都没问起。
他都放弃了,小瑗又何必要心心念念!
眼前的小瑗青春靓丽,婷婷玉立,活脱脱一个健康大美人,比那女秘书好上何止千倍万倍!
那神经质的栋叔叔就是猪油糊心,还神童呢,哼,简直就是个睁眼瞎!
邹可秋腹诽着,转移话题问洪小瑗:"去找云鹏了吗?"
"找了,人家听说你不去,免谈!"洪小瑗悻悻的把书甩在床上。
邹可秋一滞。云鹏还没放下!
"你扫我的微信吧。"邹可秋把手机递过去。
"我要号码!"洪小瑗拒收。
"亲,微信可以畅通无阻。"邹可秋无奈的解释。
小瑗哪里知道自己的难处,项天翔只准手机里有"先生"一个号码。
自从入住他家,那个男人似乎要斩断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连累洪小瑗。
如果知道自己有如此亲如手足的闺密,她无法保证洪小瑗不引火烧身、全身而退。
一定要小媛去云鹏公司实习。
"哎哟,小秋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想死你孙姨了!"
一个保养完好的中年胖妇,喜笑颜开地开了院子铁栅。
“孙姨好!”
邹可秋把礼盒放进妇人手中,笑吟吟地进了门。
一位同样白晰微胖的油腻中年男人,看到邹可秋,喜出望外迎过来:"小秋,你和小翘都跑哪去了?啊?"
这对夫妻围着邹可秋上下打量,眼里有惊奇,更有激动。
"云大伯,孙姨,我陪哥哥外出办了些事,哥哥说思邈医院你们在打理了?"
云景生,奶奶的养子,爸爸儿时的伙伴、同学兄弟。
他们年轻时,两家就订了娃娃亲。
"是啊,听说医院要被查封,我赶紧找关系把医院盘接过来,怎么也不能让你爸爸的心血付之东流啊!”云景生引邹可秋坐下。
孙姨倒了杯茶,殷勤地拎来一袋阿旦木坚果,放在她面前。
云大伯把茶几上的水果盘也往她面前推了推,说:“只是,现在医院法人不再是小翘的名字,成了我的,但也一样,我的也是邹家的。”
听到这句“我的也是邹家的”,邹可秋心思动了动,有了开口借钱的冲动。
哥哥有了经费,就不用拍卖奶奶留下的值钱物品,还有她那套很有感情的小套房也能保住。
可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包括云大伯。
邹可秋遗憾地暗自叹了口气,把借钱的话咽进肚子。
她扫视着房间,嘴一张,落落大方地问:"我云鹏哥呢?"
今天她是为了小瑗才来找这个不想见的云鹏哥的。
她上大学那年,云鹏留学加拿大归来,云大伯和孙姨想兑现曾经的娃娃亲,便找到邹可翘提亲。
邹可翘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都什么年代了,当初父母间的戏言,怎可决定妹妹一生?
当时,懵懂的邹可秋并不知情。
有天晚上,受孙姨之邀,她来云家吃饭。